聂星河也被整懵了:“小羽,你这话什么意思啊,掌门在我们离开的时候可是好得很,这才几天,怎么可能。”

    “聂师兄,我实话和你说了吧,掌门三天前就已经过身了,大长老说是因为走火入魔当场毙命,而且还对外封锁消息,所有人都不准进出,我想给你们送消息,被发现就挨了打,还被关了起来。刚才我好不容易才偷跑出来,得知他们已经准备封棺了,我实在没有办法,就过来碰碰运气,没想到真让我等到了,少主你们快些去吧,再晚就真的来不及了。”

    “问之!”

    小羽话刚说完,时问之就已经分身离开,他现在可管不了什么门派内非上课时不可御剑的规矩了,他心里只想着一句话“决不能封棺”。

    当年母亲就是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封了棺,现在,他的父亲又要在他面前再来一次吗,明明十几天前,父亲还和他聊天聊地,不是说从今以后要好好相处,父慈子孝的吗,一转身就食言了?难道,父亲真的觉得自己无药可救,所以才一死了之的?

    没等时问之理清楚自己的心情,他人已经落在正堂外了,又是一个大大的“奠”字,又是一样材质的牌位,只是不同的是,这次没有醒目的白色,一切都稀松寻常,安安静静,若不是亲眼看见,真的很难相信,这里是在办丧事。

    几个工匠已经在敲钉子,封棺已经开始了。

    “住手。”时问之大喝一声,他感觉体内的灵力蜂拥而至,随着他的输出,带着劲风奔向那几个工匠,那气势势如破竹,足可以将百步之外的几人打伤。

    然而预想到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一道柔和却有韧性的灵力化去了时问之的雷霆之势,甚至当余威到达棺材时,几个工匠的头发都不曾被吹起,可见来人功力远在时问之之上。

    “是你。”时问之咬着牙挤出两个字,他现在满眼血红,额头上青筋暴露,周身由于情绪的暴动而掀起旋风,时问之现在就是一头暴怒的狮子,随时可以将对方撕碎。

    然而对方就是一潭水,雄狮再怎么威猛,也不可能伤害得了涓涓流过的泉水的,所谓至柔克志刚就是这个道理。

    聂星河带着左陆一帮人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大长老轻轻松松地化去了时问之的天罡之力。

    现场的情形看似明白,实则危机四伏。大长老是先掌门,或许应该说是太掌门的结拜兄弟,算得上是时问之爷爷辈的人,掌门可以将了事派起死回生,这中间决离不开大长老的鼎力支持,同时,大长老也是时问之和聂星河的启蒙老师,他们学会的第一个仙法,就是来自大长老。甚至在外人眼中,可以不知道掌门,但绝对不会不知道了事派的大长老木青云。

    就是这样一个人物,即便大长老只负责培养弟子,不掺和核心权力的竞争,他在门派中的地位和威望也是仅次于掌门的,甚至可以左右门派中的某些决定。

    大长老本该是这个时候站在时问之身后安慰他的长辈,但是,大长老却选择了隐瞒掌门的死讯,甚至不打算让时问之见掌门最后一面,俨然就是别有所图啊,这真的让人不寒而栗,聂星河并不介意用最大的恶意揣度人心,毕竟以大长老的身份和地位,谁会愿意听一个毛头小子发号施令呢,不如以己为尊。

    “大长老。”聂星河先向大长老行礼,然后顶着时问之的周身威压站在他身边。

    “不许封棺。”时问之并没有因为大长老轻而易举的压制住了自己而退缩。

    “问之,既然你回来了,就来给你父亲磕个头吧。”大长老没有理时问之的要求。

    “我说,”看着没有停下动作的几个工匠,时问之怒火更甚,一字一句道:“不,许,封,棺!”

    “问之,人死三天后封棺入葬乃是常理,也是规矩,怎可因为你一个小儿的胡乱要求就停下的。”大长老威严的声音中充满了不满。

    聂星河皱了皱眉,大长老这理由实在站不住脚,他向前一步:“大长老,问之并非是不让封棺,只是想最后见一眼掌门,父子天伦大过天,大长老这般阻止,实在是说不过去啊。”

    大长老睨着聂星河:“父子天伦,时问之何时做到过这一点,如今,又有何脸面见时峰最后一面?”

    “还有,”大长老停顿了一下:“你算什么人,凭什么替时问之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