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还没碰上丞宝绪的嘴唇,她就跑了,“你烦——”她说。

    抛下正装,换上卫衣和羽绒服,和穿着白驼绒正装大衣的丞宝绪走在一起,怎么也不像一对。

    出门前,我确实问过丞宝绪,我穿羽绒好吗?她说随便我。

    然而在路上走了好一会儿,丞宝绪又气鼓鼓问:“你不是爱穿羊绒大衣的嘛?”

    “你不是说我穿得少吗?”我说。

    丞宝绪说:“你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

    我们俩人一阵怄气的沉默,我把丞宝绪的手抢进怀里,丞宝绪拉拉扯扯和我较劲,把我也弄烦了。

    说好的一起堆雪人,没有了我的配合,丞宝绪堆出一个很小的雪人就冷得下不去手了。

    扫了丞宝绪的兴,我也一肚子埋怨,我俩别别扭扭到了出云大社。

    东京分祠建筑在寸土寸金的六本木,远不如岛根的出云大社宏伟壮丽,丞宝绪有些失望,因为丞宝绪失望,我更加意思淡淡。

    有别于其他神社的二礼二拍手一拜,出云大社的参拜需要二礼四拍手一拜,参拜时需脱帽行礼,丞宝绪来时戴了帽子,头发上喷了定型喷雾,现场脱帽,发型不免可笑。

    丞宝绪怨我没有预先提醒她别戴帽子,参拜时,又因为我露出神秘莫测的笑容,再给我记了一笔。

    按照计划,晚上去三星拉面馆尝鲜,因为店子盛名在外,排了很久的队,轮到我们已经售罄了。

    现换了一家三星怀石,去得晚的缘故,倒是有位。

    可丞宝绪已然失了兴致,“累了,不想逛了,吃完回家。”丞宝绪说。

    这一天和我构想中的约会相差太远。

    我问:“……你生气了?”

    “没有,就是累了。”

    我去拉丞宝绪的手,丞宝绪抽开说:“外面呢……”

    外面天色渐晚,东京的心脏从阴影笼罩的琉璃壳内徐徐亮起,散发出温柔的暖色。

    我软下态度,说:“穿羽绒是想给你暖手,你爱漂亮,穿的少,我怕你冷。”

    丞宝绪顿了顿,别开脸说:“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