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二很快接听了电话。

    “先生,都处理好了?”

    药二的声音里,带着一点点的笑意,很显然,他早就得到了消息。

    石磊笑着说:“这次多亏了你。”

    “其实没我,先生肯定也能处理好。这事儿您没告诉我,显然就是您已经做好了准备。只不过我想如果有更简单的方式,就没必要把事情搞得那么复杂。好在胡建军很听人劝,数据给他之后,他也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他说,他原本以为一共就两三家,一个外资企业,为了在华夏迅速立足,豁出去三四十个点的股份,也不是不能接受。可他怎么也没想到,戴振兴许出去了那么多家。这样的结果,无非两种,一种是公司就是个画饼,所谓五百亿的投资根本不可能到位。另一种,便是戴振兴的许诺不作数,随时有可能变脸。而无论哪一种,都不是胡建军能承受的后果。所以,胡建军还算是个聪明人。但董家就有点儿费劲了,同样的数据摆在他们面前,董毅却还是纹丝不动。”

    董毅,就是董驰青的父亲。

    石磊叹了口气,说:“利益太大,而且董家的投入,相对显得更正常一些,董毅可能觉得他跟戴振兴签的只是抵押协议,到时候戴振兴拿不出二十个点的股份,或者那个新公司投资达不到五百亿,他随时都可以反悔,而不像其他人的画饼。”

    药二又说:“先生您别担心,董家迟早会明白的,到时候,那三十五个点的股份,还得回到董驰青手里。”

    石磊就知道药二一定还有下一步的行动,以他做事的风格,不把戴振兴彻底踢出启宣,他是绝对不可能中途罢手的。

    “你觉得戴振兴那个公司是怎么回事?”石磊虚心请教。

    药二随即洋洋洒洒说了很长一段,主要是用直接的数据分析戴振兴在澳洲的公司以及他们公司主导的新项目,再有就是欧洲的那个财团。

    药二告诉石磊,戴振兴的新公司,原定是想开设在非洲的,甚至都已经进入实施阶段了,但却不知道出了什么岔子,最终导致计划流产。

    然后,他才来到了华夏,把新公司的第一市场定在了国内。

    戴振兴远没有他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财大气粗,他在澳洲的公司,股价的确维持的不错,但是,药二却查到了那个公司的财务状况出现了不小的问题,三个月前,股价曾经重挫。但是,随着欧洲那个财团的介入,以及合作意向的出现,导致其股价回升到了正常水平,甚至比之前还要略高一些。

    但是药二相信,戴振兴的公司一定已经难以为继了,欧洲财团的利好刺激,维持不了太久。

    而欧洲那个财团大笔资金的注入,仿佛也只是走了个过场,并且戴振兴为此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他手里的股份至少因此减半。

    之所以会知道这些,是因为药二查到那家欧洲的财团,在注资戴振兴之前,已经从其他股东那里收购了超过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收购的价格,甚至比当时的股价还低,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充分表明,即便有欧洲财团的介入,那些股东也已经对戴振兴的公司失去了信心。

    而戴振兴自己,本身也仅仅只持有公司百分之十五多一点点的股份,即便他不再出让任何股份,欧洲那个财团也已经成为了他们集团最大的股东。

    在这段操作之中,戴振兴让出了至少七个点以上的股份,套现达到十亿澳元,这不得不让药二怀疑,如果不是欧洲财团伸出援手,戴振兴的公司恐怕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

    而欧洲财团的介入,显然不是来帮扶戴振兴的,他们必然会要求在最短的时间内获得最大的回报。

    这个回报从何而来,就很值得深思了。

    在非洲启动项目的阶段,根据药二的调查,戴振兴至少付出了超过三亿美元的代价。而这,几乎就是打了水漂。

    并且,这笔钱是戴振兴的个人支出,跟他的集团,以及欧洲的财团没有半毛钱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