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颜煦分别之后,陆允很快回到酒店,第一时间找人查了昨晚的监控。

    值班小哥循着每层查了半天,没查出个所以然来,挠着头有些尴尬地说:“实在抱歉,那边监控貌似出了点问题……调不出昨晚的录像。”

    说完一看陆允冷若冰霜的表情,那值班小哥顿时紧张起来,连忙朝他鞠躬道:“真的、真的很对不起!您不用担心,我们马上联系负责人修理……半小时内绝对可以修好的!”

    “不用。”陆允漠然道。

    “啊?”值班小哥试探着问,“您、您的意思是……?”

    在陆允充满压迫的目光注视下,那小哥硬着头皮把监控往回调,最后终于查到顾钲来酒店登记入住的具体时间。

    果然是在半夜十一点左右。

    也就是说,昨天趴门上偷听的那人并非幻觉——是顾钲刚落地没多久,就立马上赶着来犯贱。

    陆允想到这里,脸色愈是冷冷沉了下去。

    “嘶……陆老师,怪我没说清楚!那、那个顾钲,他他他他就是个疯子,脑回路跟别人都不一样!”

    回房间的陆允直接拨通了梅前的电话,听他在另一头急得舌头打结,半天才憋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真不能怪我骂他,那个傻.比从高中开始就那样。阿煦后来都没办法,搬出去和家里断了联系,总算把他甩开了,不然周围人都得疯掉……”

    一向脾气温和的梅前,今天难得激愤暴躁了一回。乍一听陆允说起这两天的倒霉事,他更是克制不住的火急火燎:“艹,这就是他会干出的事!”

    梅前断断续续告诉陆允,顾钲的到来,不仅摧毁了颜煦风平浪静的生活,还将他周围的人际关系搅得一团乱糟,而且是以一种极端又恶心的方式。

    颜煦高中那会儿人缘极好,又自带长相身高加成,身边和他聊得来得朋友数不胜数。

    当时他们班花也是其中之一。原本挺漂亮又大方一姑娘,有段时间和颜煦走得稍微近了一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某天突然就给顾钲盯上了。

    “你知道顾钲干了什么事儿吗?”梅前边喘气边说,“他带着几个混混朋友一起,每天放学跟着班花回家,从学校一路跟踪到胡同门口!”

    陆允登时听得眉心直跳,想到那张狰狞又扭曲的嘴脸,胃里便一阵阵的犯抽。

    梅前又说,顾钲最恶心的一点就在这里。他不仅像变态一样跟踪班花,大晚上堵放学路上吓人,白天在校还带着朋友疯狂起哄,围着人家说一些不堪入耳的粗话,惹得她被班上所有人孤立。

    “颜煦是不是喜欢你胸大?”

    “你们走那么近,他是不是睡过你啊?”

    “……他给了你钱吧?”

    后来颜煦知道这事儿,扭头冲去顾钲班上,把他狠狠摁着揍了一顿。两人时隔半月没去上学,顾钲是好了伤疤继续浪,可班花因此留下了心理阴影,没多久就默默退学了,最后人也没联系到,想去弥补道歉都成了大海捞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