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儿子啊,咱们是去砍柴的,不是和你的婆娘去滚草垛的,你咋还弄得这么狼狈呢?这小树林子里还有什么狐精野怪的不成?”

    这老不休的,一边上手开始给顾铮拍打身上挂着的枯枝烂叶,一边还有闲工夫往灌木丛后探头探脑的看上两眼。

    一直保持着扛着麻袋状态的顾铮,不由的满头黑线。

    自己这一脸的伤口,满头的枯叶烂枝条,就差插根草卖身的一样的状态,都是谁造成的?还不是顾老爹你?

    你可真是我亲爹!

    可是这是自家的爹,还能说什么不是,只得转移对方注意力的顾铮,就同样抬起头往那棵曾挂着他爹的树上看去:“爹,你爬树到底是为了啥啊?”

    这一抬头,顾铮立刻就明白了。

    这颗不过三四米高,树冠如同铺开的伞盖一般的树杈上,在叶丛中探出来了一个个锐利的开了缝的小刺猬。

    是板栗啊!

    这可是能填饱肚子的硬干货啊,要是收上一袋子的板栗,可是比顾铮后背上一麻袋不怎么压秤的野菜可实惠多了。

    说干就干的顾铮,也不打算耽误工夫了,他将后背的柴火垛和麻袋往他老爹的面前一放,将靠在板栗树边的灌得鼓鼓囊囊的水袋往马匹的身上一挂,就一个远距离的助跑,噔噔噔的借着力就连爬带蹬的上了树了。

    “嗷!”

    得意忘形的顾铮,就忘记了他的手掌将要面临的是什么。

    这个在采摘人都要带着厚厚的工作手套的栗蓬面前,顾铮竟然得意忘形的徒手去抓了。

    你又不是练铁砂掌的,你兴奋个什么劲啊。

    顾铮的惨叫没有引来任何人的同情,反倒是树下的三两声的嬉笑,让他知道他真的是顾老爹亲生的。

    可是条件就是如此,只能干抓的顾铮,索性也破棍子破摔,用脚用力的踩了踩他落脚的那支还算结实的树杈,然后奋力的就将另一条腿,朝着挂果最多的那条枝丫踹了过去。

    ‘嘭!’

    随着一声闷响,是‘噗啦啦啦’的熟透的果子的掉落,那些被干燥的秋日的风吹得有些干燥的挂果节点,就随着顾铮的这一大力脚,而被震落在了树下。

    “嗷!你个勺孩子!不知道你爹还在下边啊?你要踹之前不能说一声啊?”

    听着树下的怒吼,顾铮就抱着树干下意识的朝下方忘了过去,这一眼瞧过去,他又乐了。

    噗,也难怪顾老爹在底下暴跳如雷呢,虽然大部分的果子完美的落在了地上,可到底是有那不长眼的就如同最顽强的苍耳一般,挂在了顾老爹的头上。

    扎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