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娰强行止住泪水,轻轻放下灵儿的尸体,缓缓为其整理好仪容,在灵儿的额间轻轻一吻。

    转身却已雷霆暗涌,以极低沉极压迫的语气向阿瑞斯坦德,一字一顿以灵力将话语化作针刺直戳其全身痛穴,“大占卜师,灵儿是我最疼的丫头,我任娰刚回来就送本王这么大的礼,尔好大的胆子,竟敢动我九天任娰的人!”

    那边的占卜师阿瑞斯坦德早已浑身颤抖,瞬间汗流而下,但也不愧是亚历山大帝国的大占卜师,须臾间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向任娰大笑道,“九天任娰,你终于记起自己了!天界第一战神,回归了!哈哈哈……老朽就要看看任娰女王如何与天作对!”

    看来阿瑞斯坦德早就知道墨尔九女祀的真实身份,任娰在头脑中快速排查阿瑞斯坦德可能的真实底细,这个老东西一定与未知邪力有关,是堕天使或是地母的人,亦或是未知邪力操控的邪道中人?

    管他是谁,今日就要了他的性命。

    任娰女王缓缓逼近阿瑞斯坦德,将浑身血迹的玛丽拉过身边,扬手向阿瑞斯坦德袭去,巨大的灵力瞬间断了阿瑞斯坦德全部筋脉,灵儿所受的委屈一并还给他,再想爬起来是不可能的了。

    “今日就让你看看我天界第一战神的威力!”

    “九天任娰!你不会如愿的,不管多少个轮回纪你也留不住四王子的神魂,哈哈哈…”阿瑞斯坦德躺在地上锤死狂笑。

    多少个轮回纪也留不住四王子的神魂?

    将死之人其言亦真,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任娰戟指怒目,踏前一步,扬起右手,肃杀之气狂啸而起。

    “墨尔九女祀?”

    一个人从舱门踱步踏进,挡在了阿瑞斯坦德身前。

    只见进来之人蓬头垢面、脸色蜡黄,似乎好长时间没有洗脸了,头发长及肩头,稻草一般,身上铠甲破烂不堪,任娰努力地端详着进来的人,“尼阿卡斯?你……你怎么变成这样?”惊得任娰半晌才闭上嘴巴。

    这个尼阿卡斯与任娰在亚历山大联军中曾见过若干面,他是亚历山大近卫中的一员,大帝忠实的伙友,有时也会管理一些海军事宜。

    此时正是在海上,熟读史书的任娰一下明白了,此处应是亚历山大东征返航途中的印度环海,亚历山大十余年的东征行程,征服了波斯、埃及、小亚细亚、两河流域数十个国家、城邦、联盟,建立了横跨亚非欧三洲的亚历山大帝国,在任娰离开的这段时间,亚历山大越过高加索山,在西徐亚两天破五城,拿下最难于攻破的印度各部,还有大小部族、国家几十余,领军作战近百场,从无败绩,历史上最强的作战统帅由此诞生,没有之一,仅此一名。

    在任娰离开之后还有几件重大的事情发生,亚历山大命米尼达斯、西塔西斯将老将军帕曼纽秘密的处死,任娰没有来得及为老将军送信,可怜一代功臣全家三大战无不胜的将军,就这样悲惨的退场了,任娰很肯定的是菲洛塔斯就是长留白泽的一分阳魂所化,没想到这一世他还是落得个遗憾;由于阿明塔斯与菲洛塔斯一向交好,激愤的将士断定暗杀事件与他也一定有关,虽在阿明塔斯为自己激烈辩解中得到了清白,但是不久在围攻一个村庄时,阿明塔斯被暗箭射杀,不用想这是亚历山大的命令。

    在任娰赶到往世收付毕月乌之前,曾劝过这位时刻为帝国招纳新兵的将军回马其顿探亲避险。

    遗憾的是,阿明塔斯没有领悟到其中的深意。

    任娰默默流下了一行伤心泪,这一次的回归,一切都变了,那些熟悉的面孔都已渐渐远去,没离开的人也都不是以前的模样了。

    本次穿越回归,玛丽将任娰带到了几年后的纽普塔那海湾,也是亚历山大东征返航途中最艰难的那一段行程。

    在攻破印度各部落之后,迫于将士们厌战的情绪,亚历山大不得不停止东征,从印度河口出发返回波斯境内,返航经历了两年的时间,亚历山大将部队分为几路,赫菲斯提昂带领陆战骑兵为一路,尼阿卡斯率领海军主力海岸返回,亚历山大则带领一支队伍时而陆上行军,时而海上航行,为尼阿卡斯的海军供应军需以及提前设好军舰修整抛锚的地点,赫菲斯提昂则负责后备以及必要的军事要塞的建设,返航途中不时有前来示好进献礼物的,也有少数前来挑战的部族,因此部队时刻处于备战状态,当然攻城作战对于亚历山大那是小事,沿海各地恶劣的环境才是极大的考验。

    尼阿卡斯自元前326年雅典历9月12日启锚,已经在海上连陆续航行一年多时间,这一年航行所经历的艰辛与危险无法想象,任娰离开时他还是一个朝气蓬勃的青年,现在却是是一位饱经沧桑的中老年模样了。

    任娰走到尼阿卡斯身边,将其挡在脸上的乱发向后捋了捋,“尼阿卡斯将军,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