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今日话多了些,就顾家的事说了大半时辰,都是夸赞之言,太后兴致高,妃嫔们不好半途先走,一个个耐心坐听着。

    “若朝中多出几个像顾麟的文武全才,我大泱再不用惧外敌。”诸如此类的话,太后不知道强调多少次,偏老人家记性不好,说了又说。

    场下妃嫔只能微笑应是。

    琴若一直关注着珍妃,见她从坐下到现在都心不在焉,便与太后耳语了几句。

    太后这才发现自己废话多了,还有正事未说,便道,“当然,此次蛮夷之乱,除了定国公二公子立有战功,定远侯也功不可没,若非定远侯及时发现魏家不安分守己,皇上可能会被贼人误导,错怪了忠臣良将。”

    对于自己父亲所谓的‘有功‘是怎么回事,容妃再清楚不过,她起身惶恐道,“太后谬赞,家父不过是尽了臣子本能,不敢以此论功。”

    她这作派在不知情的人看来,是谦虚的表现。

    太后淡笑道,“容妃告发魏氏也是有功,哀家与皇上商量了,决定晋升容妃为贵妃,赐协理六宫事务之权,内务府会在中秋过后择良日走完册封流程,容妃好好准备准备。”

    这天降的好事来得过于突然,以至于容妃整个人都懵了,还是琴若笑着催促,“娘娘可是欢喜过了头,竟不知谢恩了。”

    容妃才回过神来,她连忙起身跪地谢恩道,“谢太后,皇上恩典,臣妾定不负太后皇上的厚望,日后定恪守本分,勤勉宫务,和睦后宫......”

    “好了,好了,起来吧。”谢恩的话还想说出花来,她有本事说,太后一直记挂着珍妃的状态,可没耐心听。

    听出太后不耐之言,容妃再不敢多话,只娓娓应是便起了身。

    太后最后发话道,“好了,今日请安便到这吧,你们跪安吧,珍妃留下。”

    顾佟宴却没听清太后的话,一听跪安,便迫不及待跟着起身与众妃跪安,在转身离开之际,琴若上前提醒了她,她才顿住脚步。

    来时,容妃只享受了众妃片刻的奉承,便被顾佟宴的出现搅了。

    离开永寿宫的时候,嫔妃们都跟着她,贺她晋升之喜,还在身后不停姐姐长姐姐短的,到了宫道分叉口,还不舍得散去,都想到容妃的春熙宫坐坐,好亲近亲近这位新晋的贵妃。

    但容妃可不是魏木嫣,没有皇后的尊贵却喜欢享受那种后宫之主的待遇,她此次晋升确实出乎意料,但还不至于让她高兴过了头,脑子发昏。

    要知道,她进宫可是冲中宫皇后的位分来的,只要自己一日不是皇后,她便不会得意忘形步了魏木嫣的后尘。

    思及至此,她笑着以新晋贵妃之位,事务多,不便招待各位姐妹为由,打发了众人。

    到了八月,天气渐渐转凉,离中秋只有不到半月时间了,御园的花都换成了时下盛放的,那娇艳的颜色一点也不逊春夏的花朵。

    珍妃自那日去太后宫里请安回来,已有数日不曾踏出长乐宫了,就是冯乾日日在她耳边絮叨御园的花多漂亮新奇,她也没心情去逛。

    那日的一时冲动,花了她好几日时间才缓过抑郁的心境。

    边境之乱虽平,但战乱后有一堆政务要处理,宋翊祯忙得不可开交,没有时间来看她,却也没忘交代清荷时刻留意她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