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余秋玄顶着两只熊猫眼起床,萎靡不振的模样把黄龙吓了一跳。

    他提议:“秋哥,如果不舒服,今天就请假休息一天?”

    余秋玄用力按了后颈几下,否定道:“哪有刚来就请假的?我没事,就是有些认床。早上喝杯咖啡就清醒了。”

    实在没好意思跟助理讲,这副“惨状”是因为作了一晚上乱七八糟的梦,还和祁斐有关。看样子,单曲循环的催眠方式不适合他。

    “哦。”见他坚持,黄龙自然不好再劝。只是疑惑地想:怎么头两天还好好的,第三天反倒开始岔床?

    草草吃过早饭,余秋玄顶着浑浑噩噩的脑袋到达训练场。虽然时间尚早,里面已经有不少人,吵吵嚷嚷的,十分热闹。扫了一圈,没有看见祁斐。

    该不会是醉得起不了床吧?余秋玄心想,琢磨要不要让黄龙问一下他的助理。

    马国权突然凑过来说道:“怎么了这是?昨晚你是在场喝得最少的。”

    “有些认床。”他含糊地用同一理由搪塞。

    马国权拍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余黛玉,你这体质不行啊!”

    “人祁斐喝得比你多,状态比你强。据说今天凌晨三点就爬起来,去临海拍广告了。回头啊哥哥给你介绍东阳这边一家不错的健身房。环境好,设施一流,私密性也好。年轻人要加强锻炼!不用太谢谢我!”

    “嗯嗯。”余秋玄有些心不在焉。

    难怪他不在,原来是在别的地方有工作。昨天他们回到酒店已经差不多一点,三点起床……约等于没睡啊。这大概就是红的代价吧!

    余秋玄不禁叹了口气,说不出是羡慕还是同情。

    这时,有人走过来,轻声招呼道:“余老师早。”

    “早。”他匆匆抬头回应。

    卫宴安望着他说道:“余老师好像比上回见面瘦了些。”

    余秋玄自己并没这么觉得,于是摸摸脸,随口回答:“大概是因为天气热,训练强度大的关系。这个季节进组,多多少少都会变瘦,尤其是拍古装,吊威亚消耗很大的。”

    卫宴安摇摇头,神情有些局促:“我没拍过古装。刚吊了一会儿威亚,就被马老师批评了。”

    说“批评”大概是年轻人面子浅。余秋玄莞尔:“马老师说话直,脾气急,但人其实蛮好。前几天,我挨的批评绝对不比你少。”

    “余老师也挨批评了?”

    “当然。四年没吊,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呢。”说到这,余秋玄忽然又想起第一天祁斐的狼狈无助的场景。不管回忆多少次,都叫人印象深刻。

    笑意逐渐在胸腔里发酵,爬上嘴角。等觉察时,他已经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