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打听清楚了,那甘霈为何会突然带着这么一大帮府兵在洛阳城出没?”王夫人最先按耐不住,看着王立迩问道。

    摸一摸自己的胡子,王立迩看着她,“侯爷做事,自有他的道理就是了。只是今日这么张狂,确非他的性子啊。”

    “确非他的性子,你有多了解他的性子似的。”小声嘀咕一句,王夫人又瞪着他,“还有儿子的事,你到底怎么想的啊。我可是眼看着,他对那甘芷越来越在意。”

    拍一把桌子,王立迩站起来,表情算不上多好,“他从小就是个混不吝,想一出是一出,过几日就不想了。”

    王夫人闻言不悦,却又生生把话忍了下来。

    “至于那件事,你还要抓紧办。”斜斜看着她,王立迩说道。

    捏着帕子点头,王夫人回:“放心吧,已然在做了。明天就会办成。”

    听到她的话,王立迩的神色却变得很是惊喜,仿若是一件期待已久的事情就要做成了。“既然如此,我先去告知他。”

    知道丈夫说的是谁,王夫人点点头,先带着丫鬟离开,倒是难得的沉稳顺从。

    刚从屋内出来,王立迩没走几步,却被一个小厮给拦住。“大人,公子回来了。他先是去了一趟书房,被拦住后又去了你的房间,一定请你去见他。”

    “这个孽障。”王立迩皱眉一喝,却也跟上小厮的步子,“前面带路。”

    王立迩算是一方学者,自己的房中,也是摆满了书籍。平日里王夫人看不惯这些,索性她也给自己准备了一间卧房,两人分开睡。

    刚一踏进去,就看到王滕沉默着站在桌边发呆,而在桌子上摆的,还是王立迩新得的一版《论语》。

    “既然从外面回来了,就该去拜见父母,一人来这做什么,还要我亲自来见你?”

    身后传来熟悉的责备,王滕转头,先看向那个小厮,“你先下去吧。”

    眉心一皱,从自己的儿子脸上,他竟然看出了些许严肃,王立迩冷笑一声过来坐下。“到底何事?”

    “爹爹,你为何要杀城西的那一对父子?”盯着他,王滕问的冷静,背在身后的手却紧紧攥出,露出他的心境。

    “荒唐!”一拍桌子,王立迩瞪着他,“你在胡说什么?要是实在没事情做,就滚回房待着。”

    可王滕却更靠近他一步,眼含悲切,“爹,你还要瞒我?我派去盯着那父子俩的,是家里跟着我时间最长的扈从,身手了得不说,也绝对忠心。可就是在那一对父子死后,他突然就不见了。”

    紧抿嘴角,王立迩现在坐着,只能仰头看向自己儿子。

    “我本也相信了你说的,是他犯了错,被母亲赶走了。可我问起下人来,却是都说不清楚他犯了什么错。我不甘心,足足花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买通擅长追踪的人打探消息。”

    说到这里,王滕更俯下身来,却发现父亲眼中的神色自己都看不清楚了,“爹爹你猜,我最后得到的消息是什么?”

    可王立迩还是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