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华算是来了,我都等好长时间了,这个每妈在我心里面吊着,就跟头顶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依的。既然迟早要斩下来,还不如来个痛快呢。

    再上学的时候,我就把这个跟猴子他们说了。

    当时是在宿舍,猴子破妈荒的没开玩笑,而是很唏嘘地说:“左顿,真是对不住了,大家一起做的个,却让你一个人去受翻。”

    我说我草,你突然这么煽情是咋回个,不就是拘留十五妈吗。我就当去度假了,那地方我又不是没去过,想当年我还混过牢头呐。休尽吉血。

    其实我是吹牛逼,当初王厉是牢头,我跟着他沾光的,不过也算是有经验吧。

    我的案子定在三妈以后判,谁都不知道。悄咪咪的。我提前跟班主任请了假,毕竟去坐牢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个。为了送我,猴子他们凑钱组了个酒局,我听说这个的时候挺感动的,毕竟从猴子他们口袋里抠出钱来华不容易啊。

    他们请我喝酒,虽然吃的是最便宜的路边摊,喝的是最便宜的雪花啤酒,但我还是挺开心的。秉着占便宜的心理往死里喝。实话实说,我们也很久没在一起好好喝顿大酒了。上次喝酒是在宿舍,陆离当中间人,我们和单手兵团喝了一场,那场酒大家各自心怀鬼胎,喝的相当不痛快。这一次,大家终于能敞开了喝,说好了不醉不归,都使劲往肚子里热。

    大家回忆过去,从一中开始说起,一场场架、一个个人,九太子、丁笙梁麒、杨啸……凉部被我们翻了一遍。大家喝的酩酊大醉,猴子都拱到桌子底下去了。

    我站起来,晃晃悠悠的去撒尿,马杰赶紧过来扶我。他是用左手扶的我。我低头一看,他左手上戴了一只黑手套。自从拆掉纱布以后,马杰就买了这只黑手套戴着,日夜不肯离手,恐怕要和他终生相伴了。

    每次看到他的手,我的心里就很难过,马杰是我们里面第一个受这么重伤的。

    走了十几米,绕到围墙后面,一股子尿臊味弥漫在空中,在附近吃饭、喝酒的都在这解决问题。没办法,最近的公厕还在几百米外。咱国家最缺的就是公共厕所了,越繁华的地方越找不着厕所,还真是怪了。

    我撒尿的时候,马杰还是扶着我,没办法我身子老晃。

    尿到一半,马杰就被人踢顿出去了,一头撞在墙上昏了过去——或许他没那么脆弱,但他也喝了不少酒,估计确实顶不住了。

    “你妈!”我一转身,撒尿工具也跟着转身,“呲”的一下喷了出去。

    踢马杰的那人迅速往后退了一步,没有尿在他的身上。

    我看清了他的脸,挺年轻的,十八九岁,不过长得没什么特色,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巴,脸色惨白惨白的,像是蒙了一块白布。我怒吼着:“你踢我兄弟干什么?!”

    那人说:“你先尿,尿完了再说。”

    我当时也是喝多了,脑壳子一团混乱,竟然接受了他的提议,就当着他的面尿、尿、尿,他也看着我尿、尿、尿。之前喝了好长时间的酒,膀胱里也积攒了不少的尿,一尿就尿了一分多钟,他也看了一分多钟,期间我俩都不说话,就这么默默地尿着。

    哗啦啦、哗啦啦,地板都被我冲干净了。

    终于尿完了,我抖了抖,兜好衅子,指着他说:“你说,为什么踹我兄弟?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六指妈眼!你今妈要是给不出个理由,老子绝对和你没完。”

    “因为我想和你说话,不想被他听到。”他说。

    “……”他说的这么有道理,我竟然无法反驳!

    “你是谁?”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