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嫂,你将淡紫色的给母亲拿来。”

    杨氏不停地换衣脱衣,佩戴钗环,丁柔总能说出一些如此穿戴的道理分杨氏的心,杨氏也觉得丁柔一直在身边伺候着,全心的折腾她,顺便看看怎么穿才好看,凡是女人都少不了爱美的心思,尤其是杨氏老蚌怀珠给了她年轻的自信,也更为注意梳妆打扮。

    专注于打扮的杨氏没发觉,她周围的人越来愈多,而丁柔一直在她身边站着,指挥着:“你梳头的发髻不对,不衬母亲,往高了梳,钗环不能这么戴,对的,轻插上插上。”

    “上粉要均匀,胭脂淡一点。”

    “三嫂,那件裙子你快去取来,母亲等着换呢。”

    丁柔嘴角弯弯的看着忙碌的众人,看出杨氏的兴趣,她忘记了养胎了,女人果然会为了打扮而忘记一些东西,丁柔走到茶桌旁边喝了一口茶,悄悄的坐下,继续指挥这种人,用声音告诉杨氏,她还在,只是杨氏站着,而丁柔成了坐着看模特换装的人。

    等杨氏回过神看见坐着喝茶的丁柔,脸色变得很难看,“你你”

    丁柔端着一盏新茶走到杨氏身边,笑吟吟的说:“母亲,喝茶。”

    好像她专门给杨氏倒茶似的,杨氏胸口闷闷的疼痛,从小到大她从未吃过这等的亏,方才换装时有多喜悦,现就有多生气,“你好啊。”

    “母亲歇一歇吧,累了半天了呢,您现在是双身子,心平气和才好。”丁柔浅淡的笑道:“为了您肚子里这个,您也得多平平心,凡是我们做,您安心的养胎平安生产才是要紧,父亲很重视老来子,俗语不是说老来子是心头肉即将出生的小弟,可是能像所有人证明父亲母亲鹣鲽情深,父亲对母亲诸多的宠爱,儿媳都羡慕呢,儿媳知道您疼我,急于教导我规矩,但累坏了您是儿媳的罪过,太医也说过让您修养,双身子可不比以往,等您平安生产了再教导儿媳也不迟,在您眼皮子地下,儿媳哪敢妄动。”

    孰轻孰重,丁柔不信杨氏过了今日的事情还看不明白,杨氏轻抚着肚子,眸光阴沉,这话听着面面俱到,但何尝不是丁柔的威胁杨氏想刁难她,她也会反击,没准拼个鱼死网破,杨氏是心疼孩子的,怀有老来子对她来说是无比的光荣,怀胎十月一朝分娩,她往后还收拾不了丁柔,生了儿子再折磨丁柔,总不会像今日

    杨氏小腹有些坠胀,扶着王氏的手坐下顺气。丁柔再次抓住了杨氏的弱点,屈膝说:“母亲没什么事的话,儿媳去伺候夫君了,他今日上朝不能马虎的。”

    伺候公婆是儿媳的责任,照料夫君同样是妻子的责任,杨氏盯着丁柔好半晌,“你去吧,往后不必起这么早来请安,我会记住今日。“

    “是,母亲。”

    丁柔倒退两步后转身离去,记住又能怎样再过两个月他们就出京城了,没三年五年的见不到,如果杨氏还不死心的话,丁柔不介意让她记忆更深一点。

    “四奶奶安。”

    丁柔看清楚是尹承善的生母,侧了侧身子,“姨娘安。”

    面对柔顺的她,丁柔会觉得很无力,她身为母亲失去了小儿子是痛苦的,在杨氏的欺压下她活的艰辛,尹承善对她感情复杂,她在杨氏面前卑躬屈膝,尹承善有不忿,有心疼,可能也有恼恨她就不能过得好一点杨氏越是用她折磨尹承善,尹承善越是痛苦。

    “四奶奶,我不求别的,您照顾好四少爷。”她极快的说道。”太太叫姨娘进去伺候捶腿,姨娘快一点。”

    丁柔看她人命的进门,丁柔自信能应对任何人,任何事情,但对她丁柔摇了摇头,无力的叹了一口气,“走吧。”

    回去的路上,丁柔不仅想到,尹承善和他弟弟都是天分极好的人,她怎么生出他们兄弟的尹大学士看似也不像是精明的人,基因突变吗就连她生养的女儿尹怡虽然爱慕虚荣了一些,但能得杨氏欢心摆脱随意配人的命运,不可谓不聪明。

    当丁柔跨进房门时,眼前人影晃动,尹承善旋风一样来到近前,上上下下的打量她,“你没事”

    丁柔摇摇头,尹承善压制不住自己,伸手将她揽入怀里,低沉的说:“真好,你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