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贞本是好意,却被他一顿抢白,心里头极其不乐意,暗道怪不得你从京师变相的贬谪出来,真他妈不会做人。

    于是王府尊就朝白浩等衙役使个眼色,站到旁边看刘侍郎如何去碰钉子。

    果然,刘一儒刚开口说了两句,就和秦林呛了起来,秦林的话说得分外好笑:“幸好现场是掉的柄绣春刀,若是掉的根猪尾巴,刘侍郎就得全城大索,找那头缺尾巴的猪了。”

    徐辛夷咧嘴直乐:“那刘老先生岂不成了猪倌?”

    本来嘛,绣春刀这东西全城锦衣卫没有一万柄也有好几千,谁都能弄到几柄,凭这个就说是秦林下的手,也太想当然了。

    “好、好个刁蛮的小姐!老夫就替你父亲教训教训你!”刘一儒气得脸色发青,一时怒火冲昏了脑袋,竟当场下令兵丁抓捕秦林,凡有拒捕者格杀勿论。

    秦林倒也罢了,徐辛夷嘿嘿冷笑,大大的杏核眼半眯起来,似笑非笑的扫视一干人等。

    兵丁们面面相觑:他们敢抓捕一位锦衣卫副千户,可再借他们三个胆子,也不敢动徐辛夷这女魔头啊!

    刘一儒急得直跺脚:“你们、你们怎么回事?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朝廷拿粮饷养活你们,有事却畏缩不前,太也对不起朝廷!”

    那些个六扇门的高手全都苦着脸:“大人,您不知道哇?连十万精兵演武夺魁的大高手,也不是徐大小姐的对手,人家那可是真正长枪大戟沙场浴血的!咱们这点微末道行,上去还不是找打?再说了……”

    话音未落,徐辛夷叉着腰、挺着胸,非常没有风度的仰天大笑。

    “小姐,咱们遵令把兵调过来啦!”侍剑骑着马一道烟似的奔来,远处层层叠叠的旌旗,影影绰绰不知道多少兵马,老远就听见呜嘟呜嘟的鼓号声。

    “你、你敢擅自调兵拒捕?”刘一儒惊得目瞪口呆,实在没想到魏国公徐家如此胆大妄为。

    “耶~~”,徐辛夷朝他吐了吐舌头,“军队调动要经过兵部嘛,这只是日常训练哦,本小姐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出来,要不,你去问问南京守备府或者中军都督府?”

    刘一儒气得差点背过气,南京守备、掌中军都督府魏国公徐邦瑞就是徐辛夷她爹,要怎么说还不任她一张嘴?

    刑部众人看见徐辛夷调了军队前来,都吓得够呛,南京城里面锦衣卫、正规军、五城兵马司、刑部兵丁和应天府差役经常为了争地盘收常例而发生冲突,六扇门这伙人几乎每次都是垫底,根本打不过正规军啊!

    看看徐大小姐调的兵赶过来,刑部这伙人就把铁尺、腰刀叮叮当当的往地上丢。

    刘一儒羞愧无地,却又毫无办法,关键是刑部这伙兵丁掉链子,不给力呀!

    “老夫,老夫要上本参奏你们,”刘一儒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从来没有被欺负得这么狠呐!

    “随便告!”徐辛夷朝他做了个鬼脸。

    笑话,正德朝大太监刘瑾号称“立皇帝”,多大的威风、多大的权势?可他最嚣张的时候,也不敢对徐家动一个指头!太祖高皇帝封的开国功臣,永乐爷皇后的娘家,这就叫与国同休。

    谁也没想到,在大占上风的时候,秦林突然道:“刘侍郎,我和你走。”

    什么?徐辛夷摸了摸秦林额头:“你、你没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