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霓裳陶醉在怀孕给她带来的喜悦和司马衷给她的优渥,另一面宫中各方眼线早就将消息传递了出去。

    晋阳公主和皇后羊献容则是高兴得不得了,特别是羊献容,想想离自己实现掌控皇子稳操大权的时日亦近,更是喜不自禁。

    第二天一大早,晋阳公主来到临烟阁面见羊献容,一边说着问候话,一边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地向羊献容道着喜:“恭喜娘娘,不枉费娘娘一片赤城所愿,使得淑媛娘娘怀孕。”

    羊献容也高兴地给晋阳公主道了喜说道:“本宫也正高兴着呢,淑媛不辱使命,为皇上怀了龙子。一大早本宫还想着一会儿派人前去姑母府邸分享这一消息,没想到姑母也早早知晓了这件事。”

    晋阳公主说道:“这是普天之下的喜讯,朝野上下谁不关心,这不,皇上过几日还要昭告天下呢!”

    羊献容拉着晋阳公主坐下说道:“本宫还要好好谢谢姑母呢,这不仅仅是我们的喜,也是大晋之喜,只要霓裳诞下皇子,东海王欲立豫章王皇太弟一事就可以说是彻底破产了。”

    晋阳公主无不担忧地说道:“娘娘,此事兹事体大,如您所说,我们须得万般小心才是。这件事情本就是几家欢喜几家愁,我们高兴了,东海王那边肯定就不愉快了。”

    羊献容说道:“这个本宫早就有所预料,晋阳姑母,我也知此事事关重大,早在霓裳备孕期间,我就已嘱咐了太医专人伺候着,每日平安脉是不断的,姑母若还有担心,本宫这就即刻安排淑媛娘娘入本宫行宫,与本宫一起起居饮食。”

    晋阳公主道:“有娘娘在,自是会更稳妥些。”

    “姑母,那我们现在就去,以免夜长梦多。走吧!正好本宫也要去宫中慰问淑媛妹妹,你说可好?”

    “也好,我也是很久没见这个丫头了,也是思念深切。”

    羊献容和晋阳公主相视而笑,俩人说说笑笑朝着霓裳寝宫走去。

    同样知晓霓裳怀孕的消息当然也有东海王司马越。这个消息让他的心中不仅有一丝丝担忧和顾虑,一旦柳淑媛生下皇子,那么豫章王司马炽的皇太弟之位一说就不复存在了,随时有废黜的可能,那么以他为首的疏亲宗室集团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远离权力中枢,想到这里,司马越心中愤然,满是不甘。

    此时,他的二弟司马腾今日就要返回封地东海国的徐州,司马越心中一时间没了主意,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于是他将平阳王司马晃及司马晃之子广兴王司马羽、尚书崔夔和骠骑将军桓仁召集到自己的行宫大厅共商此事。

    司马晃是司马懿八弟司马敏的孙子,论皇室血统他与司马越同为皇室疏亲,因此永安元年,司马越在击败长沙王司马乂后,他就毫不犹豫地加入司马越一方。司马越平定诸王之乱后,他被封为特近官居正二品,成为了司马越利益集团的重要人物,比起司马越的嚣张跋扈,司马晃为人低调而且阴险狡诈,且颇有心机,当初封特进一职也是司马晃主动要求,因为特进官职虽无实权,也无参政议政之实,但仍然可以凭借自身的威望进京面圣商讨国家要事。这么做,无疑让司马晃既有干涉朝政的可能,同时也能避免树敌太多而导致身败之后身陷囫囵,如此进退有度,权衡利弊,也真是费了一番心思。。

    聚齐的几个人互道了寒暄之词。

    尚书崔夔最先开口说道:“帝之血脉,乃江山社稷要事之首,然臣以为,若帝诞延龙嗣,必将危亡我等,臣认为断绝龙嗣,然也。然手段应避残暴,趋温和,以绝二次天下之乱。”

    骠骑将军桓仁则是先赞同后否定道:“崔尚书不愧是崔季珪先辈之后,心思缜密,顾虑周全,我也是这么认为。后宫怀上龙子乃是江山社稷之要事,一旦我们出现差错,就会成为朝野众矢之的。但是怀胎十月,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如果我们任凭此事发展听之任之,龙子一旦生下来,我们就再无机会了。”

    广兴王司马羽听着崔夔和桓仁的话,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我说整这么麻烦干嘛!前几日我不是偶感风寒,为我治疗的郎中就无意间与我闲聊说了一个安全的堕胎方法。”

    司马晃呵斥道:“你平日里不学无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能是什么好办法?再说你一个男儿,打听女子堕胎之事成何体统。”

    司马羽叫屈道:“父王,您先听我把话说完。”

    司马越也示意司马晃不要阻拦,司马羽说道:“是这样的,我前些日子偶感风寒在家休养,而且也被府中丫鬟翠儿意外受孕一事而苦恼,于是就询问郎中,郎中是跟我这么说的,刺足三阴交二穴,泻足太冲二穴,腹中之子便可滑落母胎。”

    司马越大喜,便问道:“羽儿,你确定这样稳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