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下定论评价他人,非君子所为。先生似乎读了很多书,怎么竟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呢?”

    傅鸿儒冷哼一声,“我只为圣贤折腰,不为小人低头。”

    再吵就得打起来了,看双方气势,姜鹤一个斯文人,不像能打得过傅流氓的样子。

    颜山攀住傅鸿儒的肩膀,勒令他转身,往工作室方向走。

    “这是我们的顾客,你别给我添乱了,快回去干你的活儿。”

    傅鸿儒有点不悦,“你怎么帮着外人对付我,难道他是你的旧情人?唔,我要告诉资本路去。”虽不乐意,仍然乖乖转身回去了。

    颜山一个头两个大,“你去,去。”反正姜鹤就是路丛白派来的。

    待傅鸿儒走远,颜山这才松口气,转回来,笑着给姜鹤陪不是。

    “对不起啊姜总,他是我的,呃……弟弟。性格乖张,平时没少添乱,但读过很多书,见谅。”

    姜鹤望着傅鸿儒的背影,若有所思,“他是你工作室的员工?”

    颜山也望向那边,“算半个吧,他是全职作家,有自己的工作室,我请他来帮我改剧本。”

    “唔……”姜鹤低低地应了一声。

    方才等车的人太多,加之发生小摩擦,姜鹤错过了他的公交车。

    好在很快又开来一辆,车灯透过朦朦胧胧的雾气,额顶猩红的路号在一片白茫中清晰可见,徐徐赶来。

    姜鹤重新收拾自己,脱下手套,与颜山握手道别,“下次见,我还会再来的。”

    颜山点点头,“但愿我们能合作愉快。”

    傍晚,当最后一抹暖日色下沉,路旁街灯渐次亮起,车尾灯连成长长的红带。

    雪又下起来,又细又小,如同琐碎到不能同别人说的心思,一落进掌心,仿佛被人感知,便羞热得融化掉了。

    无论多豪华的车,此时都堵在路上,以龟速缓慢向前挪动,令人烦躁。

    前面一辆带尾翼的甲虫绿跑车一直在轰油门泄愤,排气筒喷出阵阵不耐的尾气;后面是一辆低调沉敛的林肯,正不低调地连续按喇叭。

    路丛白倒是很有耐心,看着前方,淡定地自言自语,“你催我也没用啊,前面的车不动我怎么走。”

    能让路总淡定的原因就坐在旁边。

    颜山手里抓着一把豇豆,仔细择开,择好的豆子放进另一个塑料袋中。反正堵车也是闲着,先把菜处理好,待会儿回家下锅直接炒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