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对于我,就如同破碎瓶子里的那一抹沙。无论怎么努力去接,但总会有一部分顺着指缝流落,彻底消失在滚滚时间长河中。

    因此,我每天都需要用日记的方式来记下一些重点内容,用以防止下一次的失忆。

    不过,七芒星也才刚刚变黑了第三根线条。距离生命力枯竭,身体从而陷入沉眠修复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

    意识到这一点,我暗自松了口气。

    等回过神,记起五条悟刚刚提的问题,我试图翻了翻自己贫瘠灰暗的记忆。

    很好,一片空白。

    这个结果,我并不感到意外。

    就算是记忆方面没有任何问题的正常人,也很少能够清楚地回忆起他们十九年前发生的事。

    更别说我了,记性大概就比金鱼的七秒好上那么一点点。

    于是,我一脸平静地说道:“不知道。不过比起被撕,也很有可能是那一年的我根本没写日记。”

    就在我刚刚出神的时候,五条悟已经快速地翻完了日记本剩下的内容。

    他指着另一处,口吻冷冷地说道:“还有今年9月16日到10月31日,这一段时间的记录也全部消失。”

    他顿了顿,转而讽刺般地反问道:“若是说七岁的你会有可能因为某些原因而不写日记。那么,已经坚持了十多年,从来没有落下过一天的二十五岁的你,怎么可能会无故漏掉这段时间?”

    顷刻间,我被他问得也逐渐陷入了思考。

    对哦。

    那这段记录去哪了呢?

    沉默随之降临在我们俩人之间,耳边是时钟走动发出的滴答滴答轻响。

    客厅的落地玻璃窗外,墨蓝色的夜幕上没有云,明月皎皎,星光点点,像是在昭示着明天的好天气。

    我坐在五条悟的腿上,鼓起脸,百思不得其解。

    经过一天的连续高强度转动,大脑开始传递出想要罢工的信号。同时,疲惫也一股脑地涌了出来,顺着血液流向四肢百骸。

    我揉了揉开始打架的眼皮子,困倦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是时候该睡觉了。

    我想着,决定放下对这个问题的思考,转而留给明天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