歼灭了波兰立陶宛联合王国的军队主力,以及攻克了华沙以后,远东军的各个主力骑兵师、蒙古预备役民兵旅和基层游牧支队的青壮牧民,就开始化整为零,散布在波兰境内广袤的平原上进行战役的第二阶段,扫荡波兰各地的残余军事力量。

    如今波兰各地到处都是远东军的铁骑在肆意纵横,横扫波兰立陶宛联合王国,包括波兰、立陶宛、白俄罗斯、立窝尼亚等地区,丝毫不管西里西亚公国奥德河以西的欧洲联军。

    如今越来越多的欧洲各国军队汇聚在奥德河以西,人数已经达到了惊人是十五万人。这个时代毕竟不是拿破仑时代,动不动就是十几万人的大战,现在欧洲各国军队还没有完全职业化。

    而且三十年战争刚刚结束,几个参战的大国的国力损耗非常大,就连财大气粗的法兰西王国的财政都捉襟见肘,不得不以出卖利益为代价向国内的财团贷款。

    神圣罗马帝国的哈夫斯堡家族数次破产,因为战场主要在德意志境内进行,使得德意志境内的人口损失了三到五成之多。

    瑞典王国虽然凭借三十年战争一跃成为欧洲强国,但是因为连年征兵,国内的青壮也接近枯竭,早已不复当年古斯塔夫二世那个时候了。

    英国国内的局势一直不太平静,所以新模范军只来了数千人,荷兰、瑞士等国也只派来了两三千人的规模。很多欧洲小国只是应付差事,有的只派来了数百人,纯粹就是打酱油的货色。

    好在三十年战争期间使得欧洲的雇佣军得到了迅猛的发展,奥德河聚集了数万各国的雇佣军,都是各国和教会势力为了保卫欧洲雇用的。而且还有更多的雇佣军,教会组织的志愿军正在源源不断的赶来。

    神圣罗马帝国哈夫斯堡皇帝费迪南三世亲自坐镇西里西亚公国,成为了欧洲联军的统帅,法兰西蒂雷纳子爵和瑞典陆军元帅兰格尔伯爵、神圣罗马帝国西斯坦伯爵等人为副统帅。

    此时奥德河西岸的一间城堡里,费迪南三世正在和欧洲联军的各国将校召开军事会议。因为数千波兰立陶宛联合王国的骑兵刚刚逃过了奥德河,所以费迪南三世特意找到了亲身经历了那场大战的几名波兰贵族军将。

    “我们近十万军队列阵迎战鞑靼人骑兵,可鞑靼人并没有按照传统的战斗方式,依靠骑兵集团冲击我们的军阵,也没有采用当年鞑靼人游骑兵骚扰轮射的方式,而是采用大量威力极其强大的火炮,猛烈轰击我们的军阵。

    鞑靼人的火炮发射的炮弹,落入我们的军阵会爆炸,每一发炮弹落到我们严密的军阵中,我们都会死伤数十人。而且鞑靼人还有无数几百米长的飞舟,可以在空中上下漂浮,向我们的军阵里投掷炮弹,威力比鞑靼人的炮火还要猛烈,有的炮弹落在军阵里会炸出无数小炮弹再次爆炸。

    我向上帝起誓,当时绝对是一场噩梦,我手下的骑士一个个被炸得粉身碎骨,我的掌旗官就站在我的身边,我亲眼看到他的脑袋被削掉了大半,他的鲜血和脑浆崩得我全身都是。虽然我天天虔诚的向上帝祈祷,可直到现在我每晚都在做恶梦。

    鞑靼人凶猛的炮火,让我们的军镇彻底崩溃,我们士兵四散奔逃。一直没有行动的鞑靼人,直到这时才开始向我们发动进攻,无数鞑靼人的铁骑在我们的身后追杀,无数波兰军队的将士死在了他们的弯刀之下。

    我们波兰军队的将士非常勇敢,我们已经在无数次战争中证明过自己,可是面对鞑靼人如此凶狠的炮火,我们无能为力。也许鞑靼人和魔鬼做了交易,得到了撒旦的支持,他们是不可战胜的,这就是我对鞑靼人的评价,我所说的也都是我的亲身经历。”

    向大家陈述的人,是从波兰乌克兰边境那场大战中,死里逃生的波兰贵族库蒂托夫斯基。他的话引起了在座所有人的震惊。

    但是在场的众人却都是将信将疑,毕竟库蒂托夫斯基说的这一切,已经颠覆了他们的世界观,甚至有人当场提出了质疑。

    “库蒂托夫斯基爵士,我为波兰军队的惨败,以及贵国被残暴的鞑靼人占领,深表遗憾。但是您刚才所说的一切,我认为是荒谬的。”

    “爵士,我记得开战前,贵国王室常备兵力才区区三千多人,直到鞑靼人大兵压境,贵族议会才决定征兵,而且据我所知贵国的议会为了通过征兵法案,足足用了几个月的时间才得以通过。贵国第一批征兵是三万余人,仅训练了一个多月就拉上了前线。

    诸位可以试想一下,一个卑微的农奴,只训练了一个多月,他具备一名战士的素质吗?我认为他不会,这样的军队能挡得住无数鞑靼人骑兵的进攻吗?爵士,我不是在质疑你,而是我和你在阐述一个事实。”

    听了两人的话,库蒂托夫斯基非常愤怒,他沉声说道:“我向上帝发誓,我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若是有一句假话,我甘愿下地狱。如今残暴的鞑靼人正在我的国家烧杀抢掠,我的城堡、土地和家人都在那里,为了他们我甘愿去死,可是鞑靼人是撒旦派来的,面对这帮魔鬼,仅凭勇敢是不够的。”

    费迪南三世一看双方谈话充满了火药味,于是轻轻的咳嗦一声,然后笑着说道:“库蒂托夫斯基爵士,你刚刚赶到这里,一定是非常疲惫,下去好好的休息一下,明天我们在谈。”

    库蒂托夫斯基爵士听了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冲斐迪南三世行了个贵族礼,然后和几名波兰贵族转身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