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车出城的一刹那,青葙感觉自己被莫名从周郎身体里弹了出来,一阵眩晕过后,青葙眼前出现了一个帕子,而她,正在帕子上绣着什么。

    青葙:“......”

    好家伙,又附到竹衣身上来了。

    这究竟是哪里?

    她怎么会被带到这里来?

    青葙正脑子里迷乱,忽地一只蝴蝶在她脑子里闪过。

    对,那只蝴蝶,是那只烦人的蝴蝶。

    天!这悲催的狐生。

    ......

    她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竹衣的生活,从阳光温和的春日到大雪纷飞的寒冬,竹衣每日都在盼望着她的周郎来接她,她最常做的事情便是坐在窗前苦望着通往城外的那条路,日日苦等。

    可是到最后,那个曾说会十里红妆来娶她的少年郎也不见来的身影。

    时间久了,青葙甚至在偶尔的恍惚间,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她可以感受到这个女子的内心,她的心情,她的感受......

    一年之期已过,周郎还没有回来,竹衣经常安慰自己:“想是路上有什么事情绊住了脚,他答应自己会来接她的。”

    嘴上虽这么说,但青葙能够感觉到她内心的不安在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加深,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酒楼里的姑娘们也都从之前的羡慕转化为现在的鄙夷与嘲笑,没人会再信这个昔日红花会迎来好运,连竹衣自己都再怀疑,自己一直所期盼的,究竟也是不是周郎所期盼的。

    竹衣又一次从外面的路口望回走进来时,几个画着浓厚妆容的女子又一次对她冷嘲热讽:“呦,瞧瞧这是谁啊,这不是咱们牌坊里的昔日花魁吗?怎么,你的情郎还没来接你啊,呵呵。”

    旁边的女子也冷笑道:“情郎?怕是只有郎没有情吧。”

    “都已经是昔日黄花了,这般苍老样子,谁还会喜欢她啊。”

    “男人嘛,都只爱女人的皮相,信不得的。”

    竹衣面无表情的略过她们,准备上楼,却又听到她们幸灾乐祸的道:“还清高呢,都已经被妈妈许给城东的刘老爷了,‘享清福’呢。”

    “是吗?听说这刘老爷都快病死了,嫁过去做什么。”

    “这人虽快死了,可就是喜欢美人呢,说不定咱们竹衣嫁过去,这一高兴,病就好了呢?”

    其他女子一听,都嘻嘻的笑了起来,眼里满是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