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熏的什么香,这般好闻?”魏泷给她理了理披帛,面上笑意温和。

    “海棠!”谢蕴吐出这两字时,已经没有半分情感。

    魏泷却丝毫没有在意到,只抬头看了看天,送她上了马车,嘱咐道,“天气不好,许是要落雨了,早些回来。”

    “嗯,要变天了。”谢蕴缓缓道,“殿下顾好自己。”

    马车离去,魏泷却只是静静目送,未曾反身回府。

    “殿下,不若今晚去姐姐房中吧。姐姐一人……”凌澜咬着唇口,“妾身入府数月,还未见殿下去过。”

    魏泷转过身来,定定看着她,半晌道,“原来孤的妃子个个皆这般大方贤惠,皆喜欢将孤推出去。”

    “殿下,妾身不敢。”凌澜欲要跪下去,被魏泷一把扶住了。

    “你那点心思,早年在太尉府中,孤便看出了。”魏泷松开她,恢复了一贯的温和之态,“只是如今细想来,瑾瑜当从未看你一眼。”

    “是故,孤不会在意的。”

    凌澜闻言,不知是因为多年情深被辜负让人看出,还是多日心中不安一朝被人理解,顿时只觉无限委屈同上心头,却又有一种如释重负之感,一时间眼泪簌簌而下。

    “孤不喜欢别人哭。”魏泷掏出巾帕递给她,本还有半句话吐出,却到底没说。

    阿蕴,便是从来不哭。

    凌澜只得止了声息,默默擦去了眼泪。

    “你也隔日便去母妃去请安,可有遇到信王殿下?”

    “殿下,我……”凌澜只当魏泷还是再试探她,不由心下惊慌。

    魏泷抬手止住她,“孤没有别的意思,实乃孤也难得见到他。自他伤了左臂,这数月中,入宫不过两次,亦丝毫不顾父皇病重……”

    魏泷未再说下去。

    他虽被封了太子,心中却到底对这个皇弟有所忌惮。他曾想与他见一面,如同儿时般饮酒聊天,想着是否还能交一交心。

    然如今自己在上,便有扯不下颜面,总盼着他能低个头。他若肯踏入太子府,自己自是坦诚以待。

    却不想,他从未来过。

    如今突然有些恍然,他连宫门朝会都不上,当是恨着父皇。如此,如何还会入他东宫府邸。

    天空一声闷雷,果然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