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东方仍是一片淡淡的蟹壳青,他就迷迷糊糊醒了。进卫生间洗漱,换衣,准备去海边晨跑。

    路过花园的时候,一朵荼蘼抓住了他的衣角。

    他停下脚步,伸手触碰娇嫩的花瓣,清凉的露珠流泻到掌中,冰冰凉凉的,犹且带着花香。

    凌恒不由站住。

    过了会儿,他扭头隐蔽地查看了下环境。很好,时候尚早,园丁老李没这么早起来打理花园,其他人更不必说。

    这个家里,估计只有他一个人醒着。

    好机会。

    凌恒放轻脚步,穿过□□,摸到了玫瑰丛。这里栽种的是一款名为蜜桃雪山的欧洲玫瑰,盛开时是晕染的香槟色,清新淡雅,十分漂亮。

    他蹲下来,快速、精准、干脆地剪下了几支怒放的玫瑰,而后左右环顾,见无人注意,背在身后飞快跑回了屋里。

    明明在自己家,却硬是有了做贼的感觉。

    凌恒扶住额头,觉得自己的脑门被章鱼踢坏了。

    但当他的视线落在娇艳欲滴的玫瑰花上时,方才的懊悔又如同风一般逝去。他拨弄着花瓣,犹豫要怎么包装。

    太正式会很傻,可就这么送也不合适,有刺呢,会扎到她。

    他开始满屋子找材料。

    折腾到了七点钟,阿米推着早餐车过来,他才惊觉时间过得飞快,顾不得再纠结好不好看,随便吃了两口垫垫胃就出门。

    言真真在十分钟后打着哈欠出来了。

    凌恒叫她:“要迟到了,上车。”

    他一边说着,一边坐进了驾驶座。

    “怎么你开车?”言真真小跑过去,熟门熟路地拉开车门,“张叔叔失业了?”

    凌恒没回答,把一团皱巴巴的报纸塞到她怀里。

    言真真揉揉眼睛,好奇地拆开:“什么东西,早饭吗?咦。”

    不是香喷喷热腾腾的早点,是一束才盛开的新鲜娇美的玫瑰花,露珠的气息尚未散去,仍能闻到草木特有的芬芳。

    她剥掉报纸,在阳光下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