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接下来几天,她忙得连开车的时间都没有,市里有一块地开始招标了,总集团又需要审核一批验收项目。她甚至没空回家,只能住在办公室的隔间里。

    忙就一个好处,她每天宝贵的四五个小时睡眠里都是倒头就睡,不管风花雪月还是白月光,她半点也想不起来。

    总有人会说她是段家唯一的女儿,集团股份里随便拿个1%都够她吃喝不愁一辈子了,没有必要在一个集团下属的分部忙成这个样子。

    但她小时候玩够了,她很聪明,学习也不用花很大的力,但越是这样,她越觉得人像架子一样没有半点生趣,只有在让财富增值的过程中,她好像可以体会到一丁点可悲的存在价值。

    终于,等所有的事情全部忙完,距离她的生日已经过了十三天。

    她腰酸背痛,只想回去睡个好觉,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在外面养了一只“金丝雀”,也不知道养得怎么样了。

    翻出那个侍应生的电话,她拨了过去。

    “你好,我想问下那位会按摩吗?”

    侍应生答道,“段小姐您好,请问您指的是那种按摩……”

    段宵月翻了翻白眼,“正常的,常规的,简单的推拿。”

    “我翻一下哈~奥他还真会,他好像做过盲人推拿。”

    “可以,我发个地址你,等下你把人送过去。”

    挂了电话,她思索了一下,翻出一个装修十分前卫,不同区域用了不同颜色涂料的公寓发了过去。

    说是要立刻准时下班,断断续续又来了四五个人签文件,便又耽搁了半小时,路上更堵了。

    等她到公寓门口,已经比计划时间晚了四十分钟。

    男人像不知悲喜的雕塑一样倚在栏杆上仰头看着虚无的天空,他带着耳机,手里握着一节缩短了的盲杖。

    大抵是耳机降噪太好了,男人并没有察觉她的靠近。

    段宵月想偷袭一下把他耳机抓来听听他在听什么,可是在她碰到男人耳廓的一瞬间,他突然敏捷地回身,一把握住了女人的手腕。

    当意识到是纤细的不堪一握的手腕时,他像触电一般赶忙撒开了手。另一只手取下耳机,“是你吗?”

    “嘶……是我,疼死了……你好凶,我就想听听你在听什么歌。”

    哪怕只是握了三秒,他的手劲实在是大,段宵月的手腕上出现了红红的指印。

    “实在……实在不好意思……我刚刚手劲可能大了些,要帮你揉揉吗?”

    段宵月埋怨地瞥了他一眼,但也没法从他的眼神里得到回应。说到底还是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也怪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