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先进去吧,累死我了。”她几乎是半挂在男人身上,按了指纹进了屋子,把听歌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她把鞋子一脱一踹便想去沙发上瘫着,回过身才想起来这里对瞎子来说是一个全新的地方。

    等男人脱了鞋子,她把他拽到沙发上,蜷在里面囫囵说道,“你应该可以看到大致的色块吧,这边白色的是客厅,卧室是粉色的,黄色的是客卧,卫生间是孔雀绿,厨房是蓝色为主的。”

    她越说越慢,说着说着几乎快睡着了。

    身边的位置一空,她稍微清醒了几分。男人站起身脱了西装外套,段宵月一把揪住了他领带的尖端,把他向自己拉近了些。

    “怎么总是穿白衬衫。”

    “他们要求的……我也不知道要穿什么……家里就多备了几件衬衫。你有什么要求吗?”

    段宵月松开手,“没有,挺好的,我很喜欢。但我不喜欢这个领带,你靠近点。”

    男人弯下腰,段宵月把他领口的三粒扣子解开,似乎可以窥见若隐若现的胸肌线条的起始。

    “我喜欢这样随性一点的。”

    “好,我记住了。”

    段宵月看他这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就来气,她生气地用脚踢踢男人的膝盖,“是不是每个顾客的喜好你都记着呢?”

    她语气阴阳怪气,咬着牙的问句不知道在期待什么回答,男人“恩”了一声,“记着的。”

    真的火大,段宵月一脑门子的邪火,不知道是想怪他是欢场熟手,还是气自己居然会吃这么离谱的醋。

    男人大可以说些“只记得你的喜好”的甜言蜜语,可是他偏不。烦死了,不知道在装什么。

    她趴了下来,有气无力地说道,“最近好累,你帮我按按。”

    身体旁边的沙发又陷了进去,“想按哪里?”

    “你会按哪里?”

    “我以前做过一段时间盲人推拿,基本上都会……”

    段宵月翻过身来朝着他,“听起来是个不错的谋生手段,怎么不做了?”

    “说来话长,不是什么有趣的事。”

    段宵月脚趾在他大腿上蹭了蹭,“说说。”

    “……有个女顾客总来找我,她老公到店里说我勾引他的老婆,拿了我视障但没有全盲的病例单说我是变态,我就换了家店;又有个男顾客一直骚扰我,我没答应,后来倒打一耙说我性骚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