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一关又变成另一幅无所谓的嘴脸,低头翻看着手机内容,懒懒散散地走下楼梯。

    陈萝焦急询问的信息频繁发了好几十条,邓胡雅一想到校长的所作所为,更加来火,索X给陈萝打了一通电话。

    邓胡雅一听到电话接通,滔滔不绝地诉苦:“你跟张岫玩得还开心嘛?这里的事情都解决了,就是那个烦人的校长,从上一次维护王启德开始,我就看他不耐烦。”

    陈萝关切地问:“怎么解决的?这么快吗?”

    邓胡雅边走边推测:“应该是拿钱了事吧,拿了钱呢,也就相当于上贼了船,不管结果如何,嘴巴得闭上。”

    陈萝愤愤不平:“便宜张岫那对贪婪的爸妈了。”

    邓胡雅张望着道路尽头,是否有公交车的身影,宽慰陈萝:“哎呀,咱们普通人的命运,也就是人家嘴里的一句话,钱算不上什么值得纠结的。你们好好玩吧,我去也来不及了。”

    电话挂断之后,邓胡雅就对着灯火通明的车道出神,她所有应对突发事件的手段,都是从王蒲姊那里学来的。

    初高中的时候,自己手头没钱,眼巴巴看着同学买新衣服,买JiNg装书,出门旅游,自己只能按部就班地吃着食堂大锅菜,看别人不要的破书。

    王蒲姊经常在周末带着她去城市的报社大厦里工作,那时候王蒲姊还很年轻,为人处世的稚nEnG方式,让她总在报社领导面前低头挨骂。

    但她还是毫无保留地将自己对于突发事件的报道和看法,跟邓胡雅耐心商量,把邓胡雅当成大人一样,又当成朋友一样相处。

    王蒲姊回忆起成为记者的契机,常常皱眉埋怨,所有跟男人犯罪相关的报道,都以被动句的形式,把受害者置于突出位置;而掌握发声大权的主持人摇旗呐喊着放开卖y。

    她痛苦于这世界的第四权力大多掌握在男人手中,所以即便是有nV人想要号召、想要传播平权,也依旧被塑造成一个罪恶形象,让她变成中世纪的nV巫,用烈火吞噬她的理想。

    邓胡雅一直内疚于自己作为JiNg神分裂症患者的身份,让王蒲姊在撰写以她为事件核心的报道中,受尽了旁人的耻笑。

    她知道自己没有王蒲姊那样果敢坚毅的决心去改变世界,甚至在被舆论簇拥环绕着的时候,还过分地将谴责的矛头,指向那些特意跑来支持自己的nV孩子们。

    她战战兢兢地打开了学校的论坛,或许会看见那些谩骂自己的评论,会用极为脏W的词汇诅咒自己的妈妈和全家,她其实不会对此反感和害怕,因为从十二岁那年,那一把刀砍下去以后,她也顺便切断了难以维持的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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