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样好的饭菜,冷月停眼前一片雾气。

    不知在牛场的父亲过的好不好?母父在羊场做苦力也不知好不好,他们如果也在,就好了。

    顾遇山哪能不知道冷月停在想什么,咽下嘴里的饭:“等过些日子,我带你去镇子上看你爸爸,你母父那边把钱和粮票给他邮过去。”

    冷月停撇过嫩豆腐般的雪白小脸,轻轻道:“谢谢。”

    “没事。”顾遇山抹抹嘴,开始收拾桌面,冷月停见状也帮忙。

    顾遇山想冷月停可能心里也过不去,所以没有阻拦,只是冷月停洗碗的时候,他从锅里舀出烧好的热水,兑了些冷水倒入盆中。

    冷月停那冻得通红的细长手指一滞握了握,睫毛颤抖着低垂,轻启红唇:“谢谢。”

    日子一天天过着,顾遇山从不知道脱土坯竟然这么累,脱了五千胚垒了屋墙,全都掺和了上好的糯米汤,坚固无比。马场的白爷爷也帮忙指导,着实让顾遇山学到了许多。从马场回家后,也脱土坯,他打算把自己的房子扩建,也造个结实的院墙。

    活计太过沉重,顾遇山好容易补充的油水全都消耗了。

    还好他和吴留柱悄悄套了些野鸡子野兔打牙祭,但也不是总能套到,他们缺少打猎工具,也不敢被村里人发现,物质还是极度匮乏。

    有吴留柱的帮忙,顾遇山把家里的破房子加固整修了,房顶换了新的茅草,不再漏雨。

    期间,顾遇山领着冷月停去了镇子的郊区养牛场。

    怎奈养牛场对于这种下放悔过改造的“大罪人”有严格的管理,除了过年不许探望,这得走后门儿。平时进出也有严格管理,这下顾遇山和冷月停傻眼了。

    他们要送进去的粮票等各种票,若是有自由限制,冷光剑怎么兑换呢?

    好在顾遇山是二逼青年思维扩散,立即带着冷月停去换了粮票,用那种窄窄的布口袋装几袋子,买了些日常用具。

    于是,他们悄悄和后门小厂房里的老头求通融。

    “柳大爷,您行个方便。”顾遇山也不会说奉承的话,冷月停更是内向宁静,逼的顾遇山硬着头皮,把准备好的两包五毛钱买来的香烟并几块水果糖塞到牛场看后门儿老头柳平原手里。

    那老头嘴上挑剔,打开烟盒抽出一根,顾遇山很上道的给他点燃,他吸上了:“俺抽不惯这烟,以后水果糖就行,快点啊,我给你们看着门儿,最多一个小时”他带回去给他孙子。

    “好好好,谢谢,谢谢,谢谢您了。”顾遇山点头哈腰的,冷月停眼睛红的厉害,始终一声不吭。

    于是在一间漏风的小木屋里,见到了正在啃窝窝头的冷光剑。

    “爸爸……”冷月停大哭着扑入冷光剑怀里,父子俩紧紧相拥。

    冷光剑老泪纵横,很惊喜意外,看见正在锁木门的顾遇山:“你们俩怎么来啦?不想要命了?!”

    “呜呜……”冷月停哭道不能言语,看着四处漏风的破木棚屋,心如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