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德摇了摇头。

    兰登立刻又变了脸色,呵斥他:“我问你的话,你要用语言回答!”

    海德下意识地把头埋下去,但马上想起来自己被勒令注视兰登的一举一动,又匆匆抬起了头:“没有。”

    他胸口隐隐作痛着:“没有女仆,我到斯潘塞家一周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愿意跟我讲话了。”

    “那不是因为你为了你那愚蠢的嫉妒心,推了你的兄弟巴德尔落水的缘故吗?”兰登完全不给海德留面子地道。

    没有,我没有!海德在内心尖叫着否认,可他知道他怎么说都不会有人相信,所以怔忡两秒后,发出了一声即不是肯定也不能代表否定的无奈叹息。

    “这会就别说这个了吧。”亚尔曼温和地岔开话题道:“怪扫兴的。”

    兰登扭过脸,黑着脸与亚尔曼对视了几秒。

    “好吧,好吧,随便你。”最后让步的当然只能是亚尔曼。

    兰登转回来,再开口时却不再继续上一个话题了。

    “我会教你该怎么做。”兰登道:“但我只会告诉你一次,所以你得听清楚,记到心里去。”

    海德轻轻地“嗯”了一声。

    兰登于是大发慈悲地指引他道:“把衣服脱掉。”

    海德抬起双手,想也不想地将白衬衫的扣子都解开了。

    “裤子也要脱。”戴尔蒙不怀好意地提醒他,得到了兰登的一记瞪视,他马上做了在脸上拉拉链的动作,但是兰登一回头,他又吐了吐舌头。

    海德已经把衬衫放到一边去了,现在正在解裤子上的纽扣,看到戴尔蒙的反应,他不知怎的忽然有点羡慕对方。

    羡慕戴尔蒙什么呢?海德说不清,戴尔蒙值得他羡慕的东西太多了……

    海德的心口又抽痛了一下,他连忙用脱裤子的动作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等把深蓝色的裤子也叠放在了一边,他看了看兰登的脸色,心领神会地将手搭在了内裤边缘——

    白色的内裤在麦子色的皮肤上分外显眼,尤其是棉布与隐隐反着光的滑腻皮肤的质地反差,两相对比之下,使粗糙得愈发粗糙,光滑的越发光滑……

    屋里的几个人或明或暗地都在看着这一幕,竟不约而同地喉骨微动。

    海德很快就把内裤也一股脑儿地脱下来了,他本想把它压在裤子下面,却被兰登眼疾手快地抢走了,丢到了戴尔蒙那边去。

    “什么!”戴尔蒙莫名其妙地接了条内裤,仿佛觉得它烫手似的,他将它在手里来回地倒了几趟,然后才丢到了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