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曦还没见过这般沉稳的“嫌犯”,字句清晰、逻辑相扣,令人挑不出错来。

    她下意识看向大家,发现众人神色如常,想来姜子光一直便是如此了……不怪窦城主这般器重,便是这份处变不惊的态度,也难让人将姜子光同狡诈的凶犯联系在一处。

    方才还义愤填膺的姜管家态度俨然有些松动,他讪讪地望向自家城主,“城主,子光这孩子也是您看着长大的,兴许这当中真有什么误会也未可知?”

    窦烈冷哼一声没应,灼灼目光地转向陆青帆。

    他算是发现了,刑讯探问从不是什么轻省活计,而自己几次都险险落入了姜管家的话术陷阱。

    这义父子二人倒是演得一出好戏!不去搭戏班子委实可惜了。

    “陆贤侄,你意下如何?”窦烈索性也不当这坏人了,把烫手山芋丢给陆青帆。

    陆青帆薄唇微扬,一抹俊逸的淡笑多少有些不合时宜。

    窦烈后脊背一瘆,手臂上起了浅浅一层鸡皮。

    讲真,陆贤侄还是不苟言笑更好些。

    “窦叔,姜管家所言并非全无道理。不过……”

    来了!

    窦烈心头激动地一颤。每一个探案的关键时刻,都要有一个“不过”!

    “谁跟姜管家说,我们到这里是为了抓凶手的?”陆青帆此言一出,满屋皆静。

    云曦澄澈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望着姜管家。

    她是打着“看温嬷嬷账册寻找线索”的旗号来的。

    青姨夫妇也好、陆青帆主仆三人也罢,谁都没提云曦来账房究竟要作甚。

    只有犯案之人才知晓账房内究竟有什么;也只有凶犯才会在这种时候铤而走险潜入账房,企图抹除痕迹。

    因为云曦这两日表现出来的验尸勘查手段,让凶犯怕了。

    毒物、遗物,皆已显现,那凶犯极尽隐藏的真实身份被揭露的时刻,还远吗?

    “啊,这……”

    不等姜管家自辨,冷川从角落里走出来,递上一个不大的火折子。

    “启禀大人,姜子光身上搜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