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夜荒唐,这次轩辕懿算着时间,天微微明便踹开魏尔得,扶着腰没耽误上朝。

    魏尔得被正式封为大司马,征南将军,晋军只待粮草调动齐全后便能开拨南下。

    在魏尔得动身前往南疆之前,魏夫人怀孕的消息也飞出宫墙,传向四野。

    有轩辕懿亲掌大局,政令通畅,不消一月就已粮草齐备,整装待发。

    临出发前,魏尔得又一次带着乌幼朵来找轩辕懿。

    一进宫门,便闻到袅袅茶香。

    灯树暖黄,瑞兽吐云,映出屏风后煮茶的剪影,好似一副等待归人的古韵墨画,让人一时不忍打破意境。

    魏尔得隔着屏风站了小会儿,便听到轩辕懿在里头淡声开口:“你再不来,茶该凉了。”

    魏尔得这才迈步走进内殿,看见轩辕懿坐在窗前,几上放着两盏温茶。

    深秋时节,入夜寒凉尤甚,轩辕懿披着一件墨领绣暗纹的月白大敞,黑白的对撞将他本就俊美非凡的五官衬得更为深邃立体,回晋之后他多待在书房处理公文,少了日晒雨淋,皮肤褪去蜜色,月光之下莹白如同无瑕玉雕。

    有外人在,魏尔得恭恭敬敬地向轩辕懿行礼:“参见皇上。”

    轩辕懿瞥惺惺作态的某人一眼,眼波扫过跪在魏尔得身后一同行礼的乌幼朵,收了视线,继续看景。

    “坐吧,喝茶,陪朕赏月。”

    魏尔得拿起茶杯,凑到轩辕懿的角度一同看向窗外。

    中式的庭院建筑框出一轮高悬秋月,染着初冬将至的寒凉,独挂在巍峨宫殿上空,万古长明,清冷寂寥。

    他把茶杯放下:“此时配茶,不如饮酒。”

    轩辕懿让了让身,将坐榻腾出半边:“你明日开拨,不宜饮酒。”

    魏尔得心中一暖,温声道:“我此次南去,少则数月,多则数年,你身上的蛊……”

    话没说完,轩辕懿便铿锵打断,细听之下,似藏有万千幽怨:“朕回过你多次了,在你凯旋之前,这蛊不必解。以你的武功,每月来回一趟不需几日,朕愿意把命放在你手上。”

    乌幼朵站在边上偷偷撇嘴,看来这次又要白来。

    亏她上辈子费尽心机在轩辕懿面前争宠斗艳,委实是班门弄斧了。

    这狗皇帝勾男人的本事可比她高超得多!

    瞧瞧魏公子,明明来之前跟素衣姐姐拍着胸脯保证,这回一定用王蛊帮狗皇帝解了蛊,以免横生枝节,结果狗皇帝三言两语,就又服服帖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