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九点多,在度假村的咖啡厅内,魏建涛对吴美珠说:“伯母,请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为张老师寻找公子。明天一早我就联系市局的口卡处,请他们按张老师提供的线索,梳理清楚当时那户收养张老师公子的人家,后来到底去了哪里?我们的户口管理制度还是比较严格的,尤其是在当时的情况下,一户人家不可能毫无踪迹地凭空消失了。”

    吴美珠诚恳地说道:“此事拜托了。张老师一生特别不容易,能找到这个儿子是张老师多年来的最大心愿,请务必多多费心,非常感谢!”

    魏建涛说:伯母千万不要客气。对这件事我一定竭尽全力,于公而言,那是我的工作责任,于私而论,则是您和凡雨的嘱托,我绝不会有半点懈怠。

    乔凡雨说:“建涛兄,以你干了二十多年公安的经验来看,张老师公子的去向一般会有几种可能?这个是不是也可以条分缕析一下?”

    魏建涛说:“你放心,这些基础工作我们肯定会做的。当时收养张老师公子的那对夫妻自己没有孩子,这个特征为我们排摸线索缩小了范围,而且那户人家的原先居住地正好在我们区里,我明天就找一下当时派出所的所长或者副所长具体了解情况,他们应该能回忆出的点东西的,毕竟家里新来了一个小孩子,不是件小事,起码当时的户籍警和居委会是一定知道的,这些事情都我都会一件件抓紧落实。”

    乔凡雨对魏建涛拱手致谢。

    魏建涛笑着摆摆手说:“我们是兄弟,你开口的事情,我肯定责无旁贷。何况这次是伯母亲自安排的任务,我能马虎吗?放心吧,会有办法找到线索的。”

    袁菁凝神想了一会儿,然后与坐在边上的林梦宁耳语了起来。

    吴美珠见状问道:“袁菁,你想到了什么?”

    袁菁回答道:“董事长,我想起了一个情况,不知道与这件事情是不是有关系?”

    袁菁随后问道:“魏局长,一个右边额头长了一块血管瘤的小孩应该并不多见吧?”

    魏建涛说:“是的,不太多见,袁总有何高见?”

    袁菁说:“我老家在无锡的市郊结合部一个叫扬名的地方,我家附近的一个邻居,在77年的时候为亲戚寄养了一个说江浦话的小孩,而且能够那个孩子的右边额头上也长了一块血管瘤。因为我们家离那户人家还是稍微有点距离的,所以我并不清楚细节,再说当时我自己正在一门心思准备考大学,对这种事情也不关心。不过那个小孩我见过不少次,要是张老师有公子的照片就好了,我可以看一下是不是同一个人?”

    张暮平听了袁菁的话后,不禁眼中出现了充满期待的神色,但他抑制住了自己,没有开口说话。

    乔凡雨马上说:“照片有呀。”说完从魏建涛面前的信封中抽出了信纸,然后从信封里倒出了一张小照片,随即递给了袁菁。

    魏建涛很感兴趣地说:“袁总,你看看长得像吗?不过这张照片上的张公子可能小了一点,而77年时,张公子应该快八岁了,相貌上可能会有点变化。不过没关系,明天我找市局的画像师根据这张照片再推测着画一张长大一点后的照片,他们画像师很有经验的,应该能画出个八九不离十。”

    袁菁仔细看了一会儿后说:“照片上的公子确实太小了点,不过眼神好像有点相似,但不太确定。”

    袁菁问芳芳:“沈桑,你对人物形象有点研究,人的眼神是不是不太容易变化?”

    芳芳说:“道理上是的,可我不并专业,这个要请教魏局长这样的公安专家。”

    魏建涛听后说道:“我一会儿去打个电话,先和市局的有关负责人说好,明天一早上我就将照片送过去,让画像师尽快画出来,然后再请袁总辩认。同时我会通过市局请无锡方面配合协查,争取尽早有确切的结果。袁总刚才提供的线索,以我的经验来看,似乎很有价值,体貌特征和说话口音都能对上,可能蛮有希望的。非常谢谢袁总!”

    “魏局长太客气了。能帮着张老师尽快找到公子,是我们大家共同的心愿和责任。”袁菁真诚地说道。

    张暮平目睹着这群素昧平生的人,为了寻找自己的儿子不遗余力,内心极为感动。一个公司由这样的一批人组合而成,岂有不能好好发展之理?自己虽然已年近半百,但想干点有价值之事的愿望仍然颇为强烈,良禽择木而栖,何况背后两家境外大机构的实力和能力不同凡响。因此,张暮平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只要吴董事长相邀,那就一定毫不犹豫地参与其中。

    真正使人感动,是让一个人被深度感化的前提。做邀请能人的工作,对症下药,真心诚意,解人之难,帮人之需,极其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