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麻布家里的车上,林梦宁转过头对坐在后排的父母说:“爸爸,妈妈,明天斯蒂文来了以后,也许会聊到凡雨父母的真实工作情况,我应该提前向你们说明一下,以免到时候应对起来有所不顺。”

    林一达笑着说:“不用了,该知道的,我们已经知道了。不该知道的,就不需要知道。斯蒂文如果是个成熟的商人,应该不会把话题往这个方向上引,因为这与项目毫无关系。要是他有兴趣于此,我们倒是需要斟酌一下与他合作的必要性是否存在了?生意就是生意,不可以搅进太多其它的东西。”

    林梦宁说:“老爸所言绝对正确。会长就是会长,和一般人就是不一样。”

    林一达笑着用手指指女儿,但没有说话。

    吴美珠说:“生意的复杂,其实有两个层面。一个是生意本身,这是需要我们丝毫不能大意,必须聚精会神,全力以赴。另一个层面,往往也会出现一些人为造成的复杂因素,也是干扰因素,这个很烦人。如果我们被那种东西牵着走了,很有可能就自己辩不清方向,也做不成事情了。所以我和你爸几十年来坚持一个原则,我们只对生意感兴趣,只讨论与生意直接相关的话题,别的我们统统一笑了之,这也是一种自我保护。而且喜欢拿关系说事情的人,往往并不真正拥有他吹嘘的关系方面优势,一般而言充门面,唬弄人的情况居多,因为真正的好关系是不可能挂在嘴上的。所以对于很感兴趣于别人背景和关系的人,我们的原则是敬而远之,因为这样的人首先不成熟,其次不可能沉稳,还会不诚实,与之合作或交易会发生什么?完全不可预知,更不能控制,所以没有必要去浪费时间和精力。”

    林梦宁伸出了大拇指说:“两位石井老板又给我上了很重要的一堂课,非常感谢哦。”

    林一达爱怜地笑了:“梦宁,这次的谈判你为主负责,我和你妈都不参与,成德会配合你。怎么样,不会有问题吧?”

    林梦宁想了一下说:“可以。我尽力,更会尽心,应该不会让你们失望吧。”

    稍后,吴美珠又说:“你的那个女同学完全可以用的,但不要放在这个与斯蒂文合作的事情上,免得她先生不好做,两头为难。那个艾米可以和成德他们夫妻正在美国推动的事情结合起来,你仔细考虑一下,也与成德和莉莉好好商量一下。”

    “妈,我明白了。有结果了以后,我再向两位老板具体汇报。”

    ……

    林一达、吴美珠和林梦宁等人陪着斯蒂文及随行人员完整地参观了一遍商社,吴美珠向斯蒂文一行比较详细地说明着商社的相关情况。

    当众人进入会议室时,林一达对斯蒂文说:“非常抱歉,我还有一个重要的接待,恕不奉陪了。我太太可以再陪同一会儿,她的事情会在半小时以后才开始。这次的具体商议由小女负责,请多多包涵。”

    斯蒂文感谢地说:“已经很麻烦石井会长了,我特别感谢,请一定不要影响你的工作。”说完,用日式礼仪向林一达鞠躬致意。

    斯蒂文、古大诚,以及斯蒂文带来的约翰和乔伊娜坐在了会议桌的同一边。

    林梦宁对任敏娟说:“艾米,今天你可以随便坐哪一边,因为你的工作职责不在这个项目上。要不坐你先生乔治边上吧,鸳鸯成对,爱要成双。”

    任敏娟笑道:“我们老夫老妻了,没有这么多说法了吧。不过我还是听社长的,斯蒂文,我坐在乔治边上可以吗?”

    斯蒂文乐呵呵地说:“当然,当然。请坐,听林社长的一定不会错。”

    林梦宁环视一下众人后说:“斯蒂文先生,还有约翰先生和乔伊娜小姐远道而来,我们由衷地感谢和欢迎。因为石井专务一会儿有个会议要主持,所以我们就不客套了。先请石井专务将我们在中国江浦的发展总体思路,向斯蒂文先生作个基本介绍。”

    吴美珠在介绍发展思路时,斯蒂文听得十分用心,并不时在本子上记录着。

    吴美珠在讲完了东京、香港、中国大陆三地联动的构想后说:“亨利先生和莉莎小姐是我们香港合作方的特派代表,这次是专程前来东京与斯蒂文先生会面并洽商相关事宜的。斯蒂文先生如果有相关的问题,可以与亨利先生和莉莎小姐充分交流。另外原先艾米小姐是作为我方项目成员之一参与的,但考虑到如此可能给乔治先生的日后工作带来一些不便,所以艾米小姐主动提出不再作为这个项目的成员具体参与了。正好在东京,包括在美国方面我们也有一些事务需要专人处理,那些工作如果顺利,对我们的江浦项目计划也是明显有利的。我专此向斯蒂文先生说明一下。”

    斯蒂文满面笑容地说:“很感谢石井专务的介绍和周到考虑,也谢谢艾米小姐。我期待这次东京之行能有好的成果。”

    吴美珠抬腕看了一下手表后说:“斯蒂文先生,很抱歉,我另一个会议马上要开始了,要先走一步。你们具体交流,充分交流,我也期待能有好的共识。你们继续,我们晚饭时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