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杜和乔凡雨一起来到了副社长孟轩如的办公室。
孟轩如对老杜说：“你和小乔说的，那个与区里一起联手搞新发展的想法，我在社委会上提出来了。社长和书记都觉得想法是有道理的，但到底做点什么？要好好斟酌，你和小乔有进一步的想法吗？”
老杜说：“社里愿意拿什么资源出来？有什么具体的想法？有明确的意向了以后，我们才可以有针对性地做相应的计划。让我们现在拿想法，我们不能凭空瞎想吧？”
孟轩如笑道：“对了，今天，我们先确定一个实际问题，你杜主任到底什么时候正式去公司那边？我说的是全职过去干，而不是你说的兼顾兼顾，这个我们需要定下来，名正则言顺。”
老杜说：“老孟，孟大社长，我都这把年纪的人了，你们就不能高抬贵手，让我消停点。再说我又不懂做生意，干吗非要折腾我？要是谁看上了我现在这把破椅子，我立刻让位。我早就说过了，不想做什么头儿，你们行行好，让我退休前过几天太平日子吧。”
孟轩如说：“没人要折腾你，因为你有本事，班子开会时才定的你。原来的老刘做了一段时间，确实干不了，公司总不能还没搞几天就关门吧？”
老杜没好气地说：“当初谁要成立的，找谁去，干吗看上我呀？再说我也没说一点力不肯出，兼顾一下，给社里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有什么不可以的？你们这些当头的，就不怕我这个生意上的白痴，把公司搞砸了，弄倒闭了？”
孟轩如见乔凡雨悠闲地坐着，一副超然事外的样子，便说：“小乔，你认为杜主任能管好公司这摊事吗？现在就我们三个人，关起门来说，你说真话。”
乔凡雨不紧不慢地说：“孟社长这是强人所难，我怎么可能知道？如果非要我瞎说一句也可以，从我看来，如果公司交给了杜大人，但一切都要社里的领导决断事情能不能干？应该怎么干？那，杜大人和这个公司差不多全得完蛋也在情理之中。”
孟轩如说：“小乔，能坦率说说你的想法吗？我想知道为什么？”
乔凡雨说：“孟社长既然想听，我就说几句。我们报社用自己那一套已经很根深蒂固的服从命令听指挥的方式，想办一个在市场活下去的公司，有可能吗？这个问题官场上需要怎么说？我不知道，但常识告诉我一定不可能。我们社里的头头脑脑都是高级人才，不会认为反常识是合理的吧？”
老杜得意地笑了。
孟轩如看看老杜，又看看乔凡雨，然后笑了：“你们不会是捏好了脚本，才来找我的吧？”
老杜马上说：“老孟，我们都得讲道理吧？而道理一定是不能反常识的，我和凡雨有必要串通好了来对付你吗？”
孟轩如劝慰说：“老杜，我知道你和小乔都是能人，干得好事情，所以才想请你和小乔一起干这件让我一想起来就头痛的事情。”
老杜不快地说：“你头痛，就让我们跳火坑？有你老孟这样的朋友吗？何况你还是个领导，这么多年我们两人算是白交了。”
孟轩诚恳地说：“你们有什么好办法就说出来，算是帮我一个忙，可以吗？”
老杜朝乔凡雨看看后说：“老孟，我对你说过凡雨这个人，如果能用好他，这件事情还可以干。但要照你们社委会的那种想法去干，要不趁早关门，要不你们另请高明，还有就是让社长或者书记自己去干。”
孟轩如对老杜说：“你别大放厥词。我听听小乔的，这件事情上，总要找到一个可行的办法。”
乔凡雨点上烟后说：“孟社长，那我就直言不讳说。我认为这个公司可以有两个做法。一个做法简单粗糙，但好景不长。不过我们社里办这种开发公司本身就是瞎起哄，纯属不三不四，好景肯定长不了。孟社长听不进去，我也得这么说。具体说嘛，第一种做法就是靠山吃山，社里去找个会做生意的人，专门干倒卖各种纸张的生意。鄙社这种机构，要干点贩卖纸张的投机倒把事情，可以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赚钱肯定没有问题，可是党国早晚会像收拾残渣余孽一样剿灭了这类公司。不过到那个时候社里把公司关了，大家都不用承担任何责任，还多少有点钱可以分分，这是一种不用动什么脑筋的干法。可是杜大人干不了这种事情，他要是去做投机倒把的营生，很快就会被就地正法的，绝对不可能干得好。”
孟轩如边笑边问：“那你的第二种想法呢？”
乔凡雨摁灭香烟后说：“看准趋势，精选盟友，弄个新的联合体出来，干一些精心推敲后确定下来的，有未来，有纵深的事情。但这种事情其实与我们报社的常规业务没什么关系，社里也别挖空心思想去当什么家作什么主，因为你管不了，你根本就不懂那种新业务。鄙社最大的优势是有牌子，名头大，好吓唬人，也好勾引人。社里如果再勾搭个区政府什么的，让区里给好的条件和政策，然后吸引若干真正有能力干点事情，但名气并不大的机构一起合作，趁着现在股份制的机会，弄个让别人干活，让区里给支持给点实惠，社里则在自己的报上，也可以勾搭些别的报纸，天花乱坠地吹嘘个新生事物的好前程出来。这种各方一起出力，一起坐地分赃的事情，尽管也不容易，但值得干，干成了绝对会有价值。”
孟轩如对老杜说：“你和小乔说的，那个与区里一起联手搞新发展的想法，我在社委会上提出来了。社长和书记都觉得想法是有道理的，但到底做点什么？要好好斟酌，你和小乔有进一步的想法吗？”
老杜说：“社里愿意拿什么资源出来？有什么具体的想法？有明确的意向了以后，我们才可以有针对性地做相应的计划。让我们现在拿想法，我们不能凭空瞎想吧？”
孟轩如笑道：“对了，今天，我们先确定一个实际问题，你杜主任到底什么时候正式去公司那边？我说的是全职过去干，而不是你说的兼顾兼顾，这个我们需要定下来，名正则言顺。”
老杜说：“老孟，孟大社长，我都这把年纪的人了，你们就不能高抬贵手，让我消停点。再说我又不懂做生意，干吗非要折腾我？要是谁看上了我现在这把破椅子，我立刻让位。我早就说过了，不想做什么头儿，你们行行好，让我退休前过几天太平日子吧。”
孟轩如说：“没人要折腾你，因为你有本事，班子开会时才定的你。原来的老刘做了一段时间，确实干不了，公司总不能还没搞几天就关门吧？”
老杜没好气地说：“当初谁要成立的，找谁去，干吗看上我呀？再说我也没说一点力不肯出，兼顾一下，给社里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有什么不可以的？你们这些当头的，就不怕我这个生意上的白痴，把公司搞砸了，弄倒闭了？”
孟轩如见乔凡雨悠闲地坐着，一副超然事外的样子，便说：“小乔，你认为杜主任能管好公司这摊事吗？现在就我们三个人，关起门来说，你说真话。”
乔凡雨不紧不慢地说：“孟社长这是强人所难，我怎么可能知道？如果非要我瞎说一句也可以，从我看来，如果公司交给了杜大人，但一切都要社里的领导决断事情能不能干？应该怎么干？那，杜大人和这个公司差不多全得完蛋也在情理之中。”
孟轩如说：“小乔，能坦率说说你的想法吗？我想知道为什么？”
乔凡雨说：“孟社长既然想听，我就说几句。我们报社用自己那一套已经很根深蒂固的服从命令听指挥的方式，想办一个在市场活下去的公司，有可能吗？这个问题官场上需要怎么说？我不知道，但常识告诉我一定不可能。我们社里的头头脑脑都是高级人才，不会认为反常识是合理的吧？”
老杜得意地笑了。
孟轩如看看老杜，又看看乔凡雨，然后笑了：“你们不会是捏好了脚本，才来找我的吧？”
老杜马上说：“老孟，我们都得讲道理吧？而道理一定是不能反常识的，我和凡雨有必要串通好了来对付你吗？”
孟轩如劝慰说：“老杜，我知道你和小乔都是能人，干得好事情，所以才想请你和小乔一起干这件让我一想起来就头痛的事情。”
老杜不快地说：“你头痛，就让我们跳火坑？有你老孟这样的朋友吗？何况你还是个领导，这么多年我们两人算是白交了。”
孟轩诚恳地说：“你们有什么好办法就说出来，算是帮我一个忙，可以吗？”
老杜朝乔凡雨看看后说：“老孟，我对你说过凡雨这个人，如果能用好他，这件事情还可以干。但要照你们社委会的那种想法去干，要不趁早关门，要不你们另请高明，还有就是让社长或者书记自己去干。”
孟轩如对老杜说：“你别大放厥词。我听听小乔的，这件事情上，总要找到一个可行的办法。”
乔凡雨点上烟后说：“孟社长，那我就直言不讳说。我认为这个公司可以有两个做法。一个做法简单粗糙，但好景不长。不过我们社里办这种开发公司本身就是瞎起哄，纯属不三不四，好景肯定长不了。孟社长听不进去，我也得这么说。具体说嘛，第一种做法就是靠山吃山，社里去找个会做生意的人，专门干倒卖各种纸张的生意。鄙社这种机构，要干点贩卖纸张的投机倒把事情，可以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赚钱肯定没有问题，可是党国早晚会像收拾残渣余孽一样剿灭了这类公司。不过到那个时候社里把公司关了，大家都不用承担任何责任，还多少有点钱可以分分，这是一种不用动什么脑筋的干法。可是杜大人干不了这种事情，他要是去做投机倒把的营生，很快就会被就地正法的，绝对不可能干得好。”
孟轩如边笑边问：“那你的第二种想法呢？”
乔凡雨摁灭香烟后说：“看准趋势，精选盟友，弄个新的联合体出来，干一些精心推敲后确定下来的，有未来，有纵深的事情。但这种事情其实与我们报社的常规业务没什么关系，社里也别挖空心思想去当什么家作什么主，因为你管不了，你根本就不懂那种新业务。鄙社最大的优势是有牌子，名头大，好吓唬人，也好勾引人。社里如果再勾搭个区政府什么的，让区里给好的条件和政策，然后吸引若干真正有能力干点事情，但名气并不大的机构一起合作，趁着现在股份制的机会，弄个让别人干活，让区里给支持给点实惠，社里则在自己的报上，也可以勾搭些别的报纸，天花乱坠地吹嘘个新生事物的好前程出来。这种各方一起出力，一起坐地分赃的事情，尽管也不容易，但值得干，干成了绝对会有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