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瑛瑛思量再三后认为,从今往后林梦宁是自己必须进一步高度重视的关键所在。过去,自己对莉莉采用了友好相处、重在运用的原则。可是,如今面对林梦宁则需要她主动靠拢,并力求能够形成结盟关系。可是难点在于,林梦宁自身背景优越,聪慧过人,反应极快,眼光尖锐,外圆内方,甚有主见,是个心理成熟程度远远大于实际年龄的人。而且,这个优秀的小女人,还是一位第六感觉十分灵敏之人。

    与此同时,曾瑛瑛对近期社会上出现的沸沸扬扬之事毫无兴趣。因为,她始终认为商人必须有自觉的聚焦意识。曾瑛瑛始终认为一个人最应该关心就是自己的利益,因为除此之外实在找不到别的东西可以给自身带来真正的更是长期的好处。至于“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的说法,在曾瑛瑛看来,话虽说得有些尖刻,但其实很对也很实在。商人去关心那种忧国忧民的事,纯属扯蛋,绝对多余。在曾瑛瑛心中,一个人干任何事情,如果不能现实地换点什么东西回来,那么干的人不是傻子,就是疯子。

    近阶段,曾瑛瑛满脑子盘算着两件至关重要的事。第一,如何抓紧与林梦宁推心置腹地做一次深入的沟通?在投石问路中将状况搞清楚,将自己的后续动作做正确。第二,自己那个为外人所知的,又颇有抱负和才华的秘密情人兼“表弟”洪光,是否应该离开干得并不如意的海南岛,来江浦与自己齐心协力、联手发展?

    曾瑛瑛对着电话听筒说:“梦宁妹妹,这种乱哄哄的局面不会一直这样下去吧?烦死我了,正常的工作受到了太多的影响。”

    “我打电话给你是要请个假,那个老彼得可能想回澳大利亚去了,所以让我务必去一次。是呀,他年纪大了,没办法只能迁就他,不好意思哦。”

    “谢谢谢谢。三天够了,不用更长的时间。好,我回来后联系你。再见。”

    曾瑛瑛拧开了台灯,从床头柜上拿起手表看了一下说:“小光,已经七点半了,我们起来吧,去后面的北海鱼村吃点东西。”

    洪光搂住了曾瑛瑛说:“我不想起来,再歇会儿吧,反正深圳啥时候都有吃的。”

    曾瑛瑛说:“好吧。小光,那我们仔细商量一下,我正寻思的事情,弄好了绝对是个机会。”

    “就是你在江浦的那摊事吧?前天你电话里说了以后,我仔细想了,离开海南岛可以的,我已经很烦那个地方了。妈的,前年我调去海南岛的时候想得挺好,认为自己的职务肯定能往上动一下,弄个正处应该有希望的。而且我去海南岛后离你近了,否则你在深圳,我在冰城,要见一次老费劲了。没想到,现在那个分管厅长就是和我别扭,处里的事情让我管着,但只给了个副处长代理处长职务,是临时性质的,就是死压着不肯正式提我。那王八羔子离退休还有五六年吶,我是一点活路也没了。另外你也去了江浦,我们一下子又远了,没意思透了。所以有机会我就跳出去干了,这身官衣不要了。你说得有道理,这年头弄到了钱,比什么都强。所以我考虑去江浦,挨着你一起干,把赚钱的事儿干好它,这方面我的能力应该没什么问题。”

    “小光,你说话就说话,手规矩点,别瞎动。你要是能去江浦最好,戏要唱双簧才有得看,我一个人恐怕有些机会不大容易控制得住。但你暂时最好不要直接辞职,官衣确实没有钱管用,而且穿着官衣弄钱很容易犯事,得不偿失。但官衣脱了容易,再想穿上就难了,关键是我们在江浦到底能挣到多少钱,目前还不是个定数,所以分几步走,应该要比一步到位要强。”

    “也对。那我去编个什么病出来,找关系熟的大夫想办法整个长病假,然后去江浦先干起来。”

    “妥吗?万一你们厅里查你咋整?”

    “这个不会,那个王八羔子最好不要看见我,我不在处里,他求之不得才对,不会有问题的。”

    细雨,伴着微微的秋风,飘散在夜空中,使得一股特别的气息弥散在四处。

    乔凡雨和林梦宁相依着走在微风细雨之中。这是他们很喜爱的雨夜漫步,更是他俩放空情绪、调适心情的专门时刻。但,今晚他们是应何亦平之邀,去他家里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