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成功给筝找回了之前叛乱丢掉的颜面,但筝一点也不觉得高兴,反而是觉得惊慌,因为进入这院子短短一天的时间,她深深的感觉到慕晓语实在深不可测。通过这些人的所作所为。

    上官苦表面上看起来一副唯利是图的嘴脸,好像是可有可无的管家,甚至会让人误以为她跟慕晓语不过是管家和主人的关系,然而,细心一点就会发现,这座院子里大大小小的事务都是他在打理,对慕晓语很敬重,但绝不是低三下四的那种。

    夕阳老人,应该算是慕晓语最为得力的助手;传说是这样的,可是他到底都会干什么,谁也不知道,似乎只是跟在上官苦身边打杂,可是两人称兄道弟;而且慕晓语对他也不是小姐跟仆从的关系,更像是长辈跟晚辈。

    海底白鲨,似乎是三个人中最不重要的,筝也是这么看的;但这座院子里绝没有人敢小看他。至于他的存在,大概仅仅是双生子的父亲,父女之间的感情并不是很好,单方面的努力改善关系。也是这院子里唯一能让筝以常理判断的人。

    双生子;跟慕晓语是姐妹,是知音,是慕晓语的弟子,或者寻欢作乐的对象。不过筝从来没有发现她们有寻欢作乐的迹象,似乎保持着相当清楚的界限。没事的时候总是在后院弹琴。

    ‘这个院子里没有一个正常人。’这就是筝的结论,包括那一百多人在里面,每一个人都很可疑。筝是这么认为的。

    上官苦既然给了她足够的颜面,她就必须要脸,走了进去,轻轻躬身道:“今日我不曾与小姐在一起。”

    上官苦道:“这几位姑娘应该都是认识的,我就不介绍了,请上座。”

    筝犹豫着,她看的很清楚,刚刚的时候上官苦也不曾上座,那个位置是慕晓语的,在这座院子里应该只有慕晓语能坐。

    见她犹豫,上官苦道:“小姐说过,姑娘是她的朋友,所以姑娘既然来了,就代替小姐招呼一下诸位贵客,劳烦了。”

    他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由不得筝选择了。微笑见礼,走了上去。

    天渐渐黑了下来,屋内点起灯火,上官苦道:“诸位,实在对不住,我家小姐今日应该是不会见客了,府中已备好饭菜,就请诸位用餐后再走。”

    他们中,有人很早就来了,有人刚来不久,但无一例外都是来送礼的。没见到慕晓语就要走,实在有些不甘心,但不甘心也没有办法,所以有人先走了,有人留下来吃饭。走了的是因为觉得已经无望,留下来的是因为还不愿就这样就走,吃一顿饭,希望能拖一点时间,或者,慕晓语也会在吃饭的时候出来。

    但是,慕晓语最后也没有露面。

    这是当然的,并非慕晓语躲着不见,实在是睹物思人,慕晓语的心事实在太沉重,她绝不愿意在这时候见客。

    夜已经很深了,客人都已经离去,慕晓语仍未出来。

    书房内,一盏孤灯不安的跳动着,慕晓语已这样坐了一天,一整天的时间,没有移动一下。

    面前的那本书始终没有翻页,这一整天的时间她都在想些什么,让人很在意。

    双生子准备了几样精致的小菜给她送去,筝跟了进去,她实在很在意,一直什么事都能从容应对的慕晓语,到底是怎么了,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让慕晓语如此愁容。

    见到她们,慕晓语只是看了一眼,道:“出去吧。”

    语气很轻,但绝对不容商量。

    三人不敢违抗,放下饭菜出去了。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双生子来收拾的时候叫门没有人应;推门进去发现慕晓语已经不见了踪影,饭菜吃过一些,碗筷的位置也没有什么不对劲,应该是自己走的,所以就没有特别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