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止摆明了是在用摔东西的方式来发脾气,恼怒至极下眼中泛着水光,凶巴巴不讲理中又透着委屈,叫人对他生不出一丝一毫的脾气来。

    越是得不到,对心中所渴求的东西要求便越是严苛,丝毫污秽都容不下。

    他不想听宸王有多君子,更不想知道他是为了什么恩情。

    宸王看颜止这幅执拗的模样无奈低声一叹,所谓恩情本就是他父皇为了他的一个好名声而杜撰出来的,何谈为恩情待颜止如何。

    自始至终,只因喜欢。

    “殿下不若今日给奴一个答案,免得日后奴才不懂本分扰了殿下的安宁给殿下惹麻烦,引得殿下不悦。”

    赌气连这种话都说出了口,宸王是满京城里出了名的脾气不好,可如今看着颜止微红的眼尾,脾气生不出,反倒是有些心疼。

    “并非。”

    宸王沉默寡言惯了,一时间也不知应当如何才能将自己心底的想法表述清楚。

    “那是为何?莫非殿下看重奴才这一副尚且还算可以的皮囊,想将奴才养在府上,来日转手赠出,成为殿下嘉奖下属,又或者是讨好谁的物件儿?”

    “你……无需妄自菲薄。”

    “那殿下到底为何?”

    颜止执拗的想从宸王嘴里头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态度稍微有些蛮横,嘴上尊称‘殿下’,实则半分恭敬的态度都没有。

    “颜太傅曾经并未教过本王,恩师之情……乃是皇上为了压下这段时间市井中流言想出的法子。”

    具体的宸王并未多谈,他并不觉得自己将颜止从那个地方带出来有何处不妥,亦不觉得此举有何处见不得人,更遑论是旁人口中的颜止身份如何卑贱,他只觉得都是一派胡言。

    可‘人言可畏’终究是事实,他父皇的一番苦心他不想辜负。

    更何况,按照皇上所说的这般处理,旁人都知道他父皇对颜止并无恶意,日后他想帮颜止脱奴籍也更妥当。

    “本王救你,只因……”

    颜止毫无预兆的伸出手捂住了宸王的嘴,站到他面前微微弯腰与坐在轮椅上的宸王平视,一双眸子内沁出了细碎的笑意,认真又专注的说道:

    “王爷,愿用千金为我赎身的不止王爷一人。”

    凭借颜止的相貌,以及他曾经官家子弟的身份,想将他赎回去当个花瓶摆设,又或者是践踏享受将曾经自己无法触及的人踩在脚底下的快感。

    甘愿用千金的,就宸王所知的确实不在少数。

    “可我只想跟王爷回家,一次应下怕王爷不懂珍惜,后面次数多了又怕王爷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