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分明是庆王谋逆的铁证!

    三封信件上,均是庆王邀崔祎共商起事,“来日”、“起兵城下”、“入主宫中”、“拥立为王”等等字眼,让安知珺看得眼跳心惊,当即她便想出门,将这信笺送与裴彬。

    他原来并非在查父亲谋害母亲一事,他在查的,该是庆王谋逆的大案!

    是因为明惠郡主是庆王的女儿,所以他才在查案时,一并查到了父亲的事?

    这铁证,该速速交与裴彬才是。

    安知珺迅速站起身后,又缓缓坐下。

    不行,若这证物交给了裴彬,定会掀起轩然大波,便不仅仅是因父亲谋害母亲一件罪责如此简单的事了。

    谋逆大罪,罪无可赦,株连九族!

    明惠郡主明显是知道庆王在筹谋此事,父亲身为她夫君,怕是也牵连进去了。一旦事发,届时,她不仅仅只是弑妻的罪臣之女,而是叛臣乱子之后,治罪后是会没命的,还有安府上下,怕是会满门抄家,没顶覆灭。

    安知珺深呼一口气,闭了闭眼。

    她可以不顾及父亲的性命,但她没办法不去顾及府上安氏其他两房以及彭城祖母等人的性命。

    况且,距离她嫁进护国公府也便仅有一个月的时间罢了,她能甘心就在这节骨眼把这份罪证递出去,亲手毁掉自己的余生吗?

    自是不甘的!

    安知珺没犹豫多久,最终飞快地将三封信函折好,想着要藏到何处。

    原来的匣子坏掉是不能藏了,最好,要藏一个谁人也寻不到的地方。

    护国公府,归彤轩。

    裴彬梳洗过后,早换上了月色锦袍,那满头乌亮如缎的青丝只用丝带束着,整个人懒洋洋的瘫坐在圈椅上,长腿一伸,放在了脚踏上。

    “三爷!”一直侯着的李信拿着托盘走上前来,上面均是些药膏伤药,上上下下细细打量着自家主子,“爷,您确定没伤着么?”

    “没有!”裴彬觑了李信一眼,进去寻嫁衣的时候确实被浓烟呛了几口,但在那之后,根据系统提示避开了风险区,不仅在最短的时间内寻到了嫁衣,甚至从烧破的隔墙,进去收放着蓁蓁嫁妆的耳房,将余下的嫁妆收入空间。

    当然,这些事,裴彬是不会告诉旁人的。

    “有查清楚到底是如何起火的么?”

    “爷,那尚书府上的小厮嘴巴很严,问不出多少,都说是非花苑的奴婢不小心烧的,可具体详情,无人知晓。”

    裴彬啧了一声,想起见着自己的院落起火时,娘子那哭泣的脸,眉头拧了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