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撩人,烛光微闪。

    昏暗的光线里,一头青丝落下,映衬得本就精致莹白的面庞闪着诱人的光,他却不急,反而慢悠悠地揽着她,一起躺卧在榻上,半响无言。

    第一次要她的那一夜,这般拥着她时,长达几个月的将要有妻的盼头,见到她的那一瞬升出的妄念成真,落在心底生根发芽。

    从此他的心稳在了她身上,是凭依,是眷恋,是从此不可分割的生命。

    日后的一切心念柔情,他将与她,日后的一切荣华显赫,他将与她。

    她终成为他的归宿,他余下人生的去处。

    他看着挨他紧紧的她,嗅到从她身上带来的淡淡的气味,氤氲着萦绕鼻息,终是忍不住伸手,慢悠悠地顺着她的曲线缓缓往下抚,低唤:“蓁蓁!”

    她咬着唇,不语,抬头用一双眸子直直地撞进他眼里,随他的动作,身子止不住地微微发颤。

    他亦凝视着她,眼里泛着浓浓的笑意,抽出另一只手,伸着长长的手指抚着玉一般的脸颊,低低地问:“娘子想要么?”

    喘息渐渐加重的她哽了一声,水眸迷离,唇便漏了半声难耐的哭腔。

    “看来娘子是想要啊!”

    他淡笑出声,翻身将她按在榻上,俯身在上,完完全全地禁锢着她,让她眼里的世界,除了他,别无他物。

    云*雨交融,巫山酣畅。

    待一片绻缱春光散去,两人偎依在一起,他一下一下捋着她的青丝,慢吞吞道:“快到仲秋了。”

    才将将缓过气来的安知珺窝在他怀里,一动不想动,只是听着。

    仲秋?也是,上月乞巧,他还跟她在府上装着束手无策迷惑庆王,那之后又过了一月有余,眼看仲秋快要到了。

    “宫中会赐我进宫赴宴,届时,娘子与我同往。”

    宫宴么?她倒是没参与过。“那我要学宫里的规矩么?”

    “也便是寻常的礼数,见着皇上跟皇后拘着些便是了!若不放心,让皇后娘娘派个嬷嬷来教你也行。”裴彬轻哼了一声,也不碍事,便是出了什么篓子,眼下也没人敢怪罪的。

    “皇后娘娘乐意么?”

    “自是乐意的。”怎么可能不乐意?他是皇后娘家唯一的嫡出,原本便盼着他好呢,如今他便是没能从武,也替皇上谋得大事,对她来说,护国公府这依仗更可靠了,唤个嬷嬷学规矩这等区区小事,不值得一提。

    “皇后娘娘,对夫君很好?”嫁过来这么久,她听柳梅跟旁的奴婢打听了不少小道消息,其中之一,便是皇后娘娘跟自家夫君关系亲近。

    “自是好的,听闻母亲诞下我之后,伤了身子,那时候皇后还不是裴家姑娘,便跟奶娘一道照顾我。”裴彬亲了亲安知珺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