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陈请不由也火气攻心。

    难怪沈相动怒,如此内忧外患之际,今上竟满心都是贪好颜色,霸占臣子这些污浊之事,实在是令人心寒!

    陈请也没敢去茶室,只候在书房外,等着沈相消气后传他。

    书房里,沈君兆手指碰到了那张写着‘君为’二字的宣纸。

    圣君之理?

    他修长的手指一动,宣纸上的‘君为’成了碎渣渣。

    书案倒了,砚台毁了,连沈相挚爱的几支狼毫笔也零零散散地落在地上。

    沈君兆轻吸口气,向后靠在太师椅里。

    屋里安静,外头仅有虫鸣,沈君兆闭着眼,运气平复着情绪。

    早知雍理性子,他又何必生气。

    这点小事便动怒,他这些年早被活生生气死了。

    再说了。

    雍理贵为天下之主,后宫三千又如何。

    他算什么。

    他本就是这天底下,最没资格过问这些的人。

    沈君兆抬起胳膊,箭袖下结实的小臂遮住了眼睛。

    ——阿兆……阿兆……

    ——给朕抱抱。

    ——朕腿软。

    ——我好不容易出来一回,子瑜就成全我嘛。

    ——子瑜哥哥。

    所以说他哄他这一天,为的就是个李擎?

    沈君兆蓦地起身,推开了书房窗户:“陈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