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理散了发,随便披个外衫,衬得肤白貌美,一双杏眼显得年纪更轻,不像将要及冠,倒像个十五六的恣意少年郎。

    沈君兆:“……”

    雍理偏又爱笑,更戳他心窝子:“你也去换身衣裳,这般模样如何歇息?”毛手毛脚是不敢的,与其看得到碰不到,不如眼不见心不痒。

    沈君兆道:“臣这样便可。”

    雍理还欲说什么。

    沈君兆已经坐在旁边的软榻上:“陛下快睡吧。”

    说是一起歇息,沈君兆是不可能睡在龙床的。

    年少时的荒唐事,如今怎可再为之。

    且不提身份有别,便是……

    沈君兆也不会再近那床榻一寸。

    雍理不敢强求,能这般守着他已经是梦寐以求,再贪得无厌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那朕睡了。”雍理倒在床榻上,外头看他。

    沈君兆:“睡吧。”

    雍理想着多看他一会儿,偏熬了一宿头昏眼花,睡意如排山倒海:“沈君兆……”

    沈君兆:“臣在。”

    雍理却是在梦呓了:“阿兆……子瑜……”

    念着他的名字,好像梦里就能与他长相厮守。

    沈君兆静坐在一旁,腰杆挺直,一坐就是半炷香。

    他眼睛不眨地看着雍理,脑中乱七八糟,想得全是些矛盾至极的念头。

    他想着,眼前的人是上天送给他的礼物,是他短暂的生命里最亮的那束光,是将他从深渊里拉出来的救命稻草。

    谁都没给过他关怀与爱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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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玉石阶,与他对视:“两年又二百五十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