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将尽时。眨眼间,十二月也快临近尾声了。

    宋知羽这段时间跟单易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他很忙,忙到已经没有时间来剧组做技术指导。

    年底的附一院就像是不要钱似的,生病的特别多,人们上趟子的往里挤。

    可是,挤着挤着,有的人就把自己给挤没了。

    寒冬对于这些挤没的老人们似乎有着最大最深的恶意。尤其是在ICU,医护们已经送走了不少跨不过年关的老人们。

    尽力而为的医护们除了叹一声无奈尽力,也确实没有什么可以再付出的了。

    人的生命本就脆弱,与其疾病缠身痛苦不已,不如给我一个痛快,干干净净的离开这个世界。

    医生,请让我离开吧!

    这是一位老先生用颤抖的双手写下的临终遗愿,半个月后他就离开了。

    或许他的离开是对生命的另一种诠释,人们称之为尊重。

    ……

    就像是年终盘算,各行各业都忙,更何况是一直不闲的医院。

    单易是从不到十二月开始,他的工作量剧增。他还要跟郑蓉搞课题研究,还要从她那儿套话,身体和精神上的繁忙无法言喻。

    以至于他忙的好不容易能跟宋知羽打个电话,也能打到一半就被叫走。

    比如前一刻,单易回办公室休息一会儿想着跟宋知羽去了个电话,赶巧宋知羽也在休息。这种两个人同时能连上线的机会除了晚上,一般白天是不会有的,今天算是运气好了,两人便聊了起来。

    “上次见你是十天前了吧?”宋知羽柔柔的声音从听筒那边递过来,让忙了一天的单易瞬间就舒适了不少。

    单易靠在椅背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了捏鼻梁骨,喉间的嗓音也难掩忙碌后的疲倦:“嗯,想我了?”

    “想。”宋知羽自从跟单易在一起了以后,从来不会掩饰自己对他的情绪,不假思索的应了声,还特地强调,“很想很想。”

    单易一听就笑了:“明天冬至,吃饺子吗?”

    宋知羽蓦地把手从暖手袋里伸了出来,整个人都坐端正了起来,笑容也随即绽开的更灿烂,是满脸开心。

    “你明天轮休?”她问道。

    “嗯。”单易言简意赅,“连夜班,明天休一天,见面吗?”

    “可是我……”宋知羽克制住自己由心而起的喜悦,故意拿腔拿调的遗憾起来,“我明天连戏到凌晨,戏份挺重要的,具体不知道几点能收工,也不能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