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北京,二环四合院内。

    “哟,沈少爷,今儿个怎么起这么早呐?”

    王姨抱着叠衣服,望向伸着懒腰自厅堂走出的黑发青年。那人顶着一头睡得有些蓬乱的头发,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脚不轻不重地踢了踢身边的杜宾,似乎是有些不满:“给二狗子喂早饭。这货清早上就来我屋里吠,真是胆儿肥了,也不知谁给它惯出来的毛病。”

    “汪!”二狗子挨了那么一脚,委屈地叫了声,可怜的样子和它威猛的外表丝毫不衬。

    这边还没完呢,那头草丛里又探出个狗脑袋,兴奋地汪汪叫着朝他扑来。沈招白被两条杜宾围着,本就半死不活的表情愈发倒霉:“得,二狗子还没伺候完呢,大狗子也来了。”

    王姨看着他这样,忍不住乐了:“还问谁惯出来的毛病,之前沈老爷说要给它俩兄弟拴起来,闹得最凶的可不就是您吗?”

    “也对,佛曰,自作孽不可活。”沈招白叹了口气,“要是早知道大狗二狗这俩祖宗比我还能惹人烦,我当时绝对要让老爹给它俩关得死死的。”

    沈招白迈开长腿拿狗粮去了,大狗子二狗子乖乖在原地等。没多久,他就从房里出来,手里端着俩盛满食物的食盆。

    把食盆放在狗子面前,沈招白蹲着,满意地欣赏自家狂啃狗粮的漂亮杜宾:“啧啧,瞧这毛色,油光水滑,扒了皮想必也能拿去卖笔钱了。”

    王姨一面晒衣服,一面道:“您也就嘴上逞逞能了,真要是把这俩的皮扒了,我看您肠子都能哭断喽。”

    沈招白是她从小看到大的,这孩子是怎么个脾气她也算是清楚。表面上轻浮浪荡,但他也就是嘴上说说,真要是做起来,他可绝对下不去手。

    “姨,我都二十六了,哪能哭得跟个小孩儿似的。”

    俩大狗听不懂他们的对话,自顾自吃嗨了,狗粮溅了一地。沈招白嫌弃地拍了拍狗子的脑袋,“别特么浪费,狗粮多贵心里没点数吗?”

    “狗随主人,和您小时候吃饭一个德行,一顿饭吃完,满桌子都是米。”

    “……姨!能别揭我短么!”

    鸟声清越,阳光洒在院子里,树影婆娑,在他身上映出明明暗暗的光晕。沈招白挠挠头,理顺了头发。他穿着身白t牛仔裤,脚上蹬着双人字拖,看着干净利索,仿佛和外头传言中的“百人斩老司机”完全不是一个人。

    秀气,清隽,是个正值好年华的年轻人。

    四合院里宁静安详,一派清闲自在,这样的画面,仿佛时间都慢了许多。

    “王姨。”

    良久的沉默后,沈招白忽然叫了声王姨,仰起脸来,对着晨光,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讨论今天的早饭:“我明天要去龙虎山。”

    ……

    沈招白其人如何?

    提起沈招白,大多数人都会拿一个词来形容他——“纨绔”。形容完了还不够,有的人会唾弃,有的人会艳羡,风评两极分化极其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