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总忍着点。”客厅里,俞涂拿着消毒水和药膏,小心地替季秋涂抹着。

    季秋淡淡地问:“不会留下疤痕吧?”

    “还好,没伤太严重。”俞涂低声,“明天叫医生来看看。”

    她真是难以置信,那位时小姐看上去柔和温雅,平时说话都是轻声细语,却没想到脾性如此暴烈。

    俞涂自从跟了季秋,就没见过季秋败在女人手里这样受挫,依着季秋的身份地位,外头那些如狼似虎的女人扑上来哪需劳驾季秋勾手指。

    灯光之下,只见季秋半褪睡袍,在她锁骨左边的肩膀上,赫然一口新鲜出炉的牙齿印。

    上面的皮肉泛着些青紫,还被牙齿磨破了皮,鲜血丝丝外溢,光看着就痛,而且季秋皮肤很白,牙齿印与周边的雪肤形成了鲜明对比,竟透出几分狰狞。

    这力度万一咬到颈部动脉,准没命。

    “真是只狼崽子。”俞涂心疼得不行,又小声道,“够狠够绝。”

    这种形容词用在时娴身上,贴切,季秋眉头微皱,随即舒张开来,床上的时娴确实像极了随时要撕碎她的狼崽子。

    如果再进一步,她便彻彻底底得到时娴了,连季秋自己也没琢磨明白,关键时刻怎么就让煮熟的鸭子飞了?大约是时娴那副倔强又羞愤的样子,让她心软了,又或者她想温水煮青蛙。

    毕竟这样的时娴温柔表面之下隐藏着不服输的凶狠,却愈是激发了季秋内心深处的征服欲。

    “这样的生活才有意思,无聊的人生总要有点乐趣。”季秋嗤了声,唇边勾起一抹凉薄的浅笑,垂眸扫了眼那牙印,脑中却浮现了时娴的脸,她平静地说:“够狠够绝,我喜欢。”

    “……”

    俞涂没敢吭声,季总找虐呢这是。

    **

    黑夜退去,天边亮了。

    大清早七点,季夏迷迷糊糊从季秋的床上睁眼醒了,下意识转头一看,发现自己的身边照旧空空如也。

    完全意料之中,季夏叹了口气,都有些无奈了。

    她那个小姨的岁数明明也不大,今年才满三十岁,也是个年轻人,但却有着几乎变态的自律,季秋每天六点准时起床,风雨无阻,从来不会多停留一分钟。

    她没见过季秋睡懒觉的时候,季秋基本没有年轻人的坏习惯,完美到简直挑不出毛病。

    季夏闭眼,在季秋的床上瘫了一会。

    慢吞吞踱步回到自己房间,季夏准备去叫时娴起床,一去发现床上也没了时娴的身影,只听见身侧洗手间传来淅淅沥沥水声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