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醉了。”良久,凌亭煜才回道,“别多想了,有他的消息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你,不叫你担心。”

    白溪没有回应。

    凌亭煜低下头,白溪微歪着头,双眼紧闭,呼吸绵长,还没到驿站,路也走完,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凌亭煜停下脚步,招招手,一名暗卫不知从何处出现,如一株草木,仿佛一直在。

    “找一辆软轿来。”

    很快,一辆马车从街角驶来,马儿散步般慢慢走过来,停在两个人身后。

    凌亭煜试着叫白溪的名字,“白溪?”

    白溪没有任何回应,呼吸仍旧绵长。

    一手穿过腿弯,凌亭煜抱起白溪,登上马车。

    侍从撩开轿帘,凌亭煜带人进去,放在软塌上,盖上薄毯,白溪全程都没有醒。

    “殿下,去驿站吗?”侍从低声问。

    “不,到处走走,哪儿都不去。”

    “是。”

    马车平稳又缓慢地前行,凌亭煜细细听了许久白溪的呼吸,终于敢确定他是真的睡着了,不是装睡的试探。

    “白溪?”

    没有人给他回应,凌亭煜却突然笑了起来,想说什么却又一个字都不敢说,静静地看了会儿那张脸,坐在另外一侧,找出本书来看。

    车外有不清楚的谈话声、马蹄声、玩闹声传入车内,暖炉烧着无烟的炭火,有断断续续火星爆炸的声音,偶尔还有一声纸张翻动的声音。

    白溪听着这些声音,困意越来越深,终究是抵不过倦意睡了过去。

    第二天上午,白溪是被龙涯的拍门声吵醒的。

    昨天睡得太沉,不知道凌亭煜是什么时候把他送回来的。

    白溪一臂撑着床,支棱起半身,突然头疼,手上失了力气,跌进床榻。是宿醉后的头疼。

    就着龙涯拍门的声音,忍着头疼,白溪捋了一遍昨天的事情。

    是从什么时候起,起了试探的心思,白溪记不清了,或许是见到明显吃胖了慢慢悠悠不着急的送信人,或许是从凌亭煜几次三番拒绝给楼主放假开始,又或许是凌亭煜某些很像那个人的瞬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