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痴nV公主上了三头六臂心如止水的阿修罗王的故事,有睡J情节,不喜勿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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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荡荡的g0ng殿里,除了他冰冷坚y的王座,什么也没有。静悄悄的,仿佛连时间都不会流动,窗外的天空永远悬着一轮皎洁的圆月,清冷如水的月光一视同仁地投S在每一样东西上。这也是这里唯一的光源,——自从来到这里,千纱就再也没有见过日升日落了。

    人族与魔族之间绵延数百年的浩大战争刚刚结束,作为战败方人族的公主,千纱被父王送给了魔族之首阿修罗王。她所处的地方正是阿修罗王隐居的g0ng殿,——一个无花无草,除了她没有其他生物的Si地。

    至于阿修罗王,千纱见惯他坐在大理石王座上好几天纹丝不动的模样,早已打从心底把他归类为和王座一T的石头雕像了。她是被当成贡品之一送过到这里来的,和其他的物品并没有什么两样,不会因为她是公主就会被看得b较贵重。

    砂时计的一次上下调换,就是人间的一天。就在刚刚,“昨天”结束了,她独自迎来了“今天”。王座上三头六臂的黑发男子依旧端坐在那里,正对着前方的那张脸上,那双细长的眼睛缓缓睁开了,黑曜石一般的眼珠反映了外面清冷的月光,看起来总算不是一具没有生命迹象的雕像,而是一个活着的生物了。但这种活物感稍嫌淡薄了一点,——尤其他刚刚从一个月的漫长入定中醒来,仿佛还在回顾审视内心的所得与所感,一时间对外界还没做出什么反应。

    以前,千纱会为他醒来而感到开心,毕竟这个g0ng殿里没有其他人,多一个说话的对象都是件奢侈的事。她也不难想到,一个人在这个无趣的地方度过了那么长的岁月,他也许早已失去了与人交流的yUwaNg,动不动就入定、神游太虚,以普通人的标准来衡量的话,应该说他醒着的时间是很少的。千纱已经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看着他睁眼、闭眼了,只有捕捉到那个稀有的瞬间,她才能确定他是活着的,而且,他的“心”也确确实实地回到了这里。千纱讨厌抱着期待度日,甚至也讨厌期待成真那一刻难以抑制的狂喜。让失落与喜悦交替充盈内心,这是世界上最折磨的事。

    现在她已经学会不去期待了。

    他醒来或是不醒,她的生活还是一如既往,吃饭,睡觉,沐浴……g0ng殿后面有个被石柱围起来的浴池,池水终年维持在飘着袅袅水汽的温度,无聊时不管什么时候都能去泡澡,也算是一种消遣了。今天,她也打算去那里浪费自己的生命。

    外人提起阿修罗王的g0ng殿,满以为这里金碧辉煌,到处都是魔族劫掠而来上贡给魔王的珍宝和美人,殊不知这个g0ng殿只是一个由大理石砌成的有屋顶、墙壁、支柱和地板的空壳,根本不像是人住的地方,没有床,没有桌椅,无论多简陋都好,甚至也没有任何一个服侍王的仆从。如果不是随她一起被送过来的还有绫罗绸缎以及镶满金银珠宝的各类器皿,她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活下去。姑且是用大块的布在g0ng殿一角的地板上铺了床,虽然是能睡了,可席地而眠对曾经的一族公主来说,真不是什么值得提起的事情。最近连替换的衣服也坏得差不多了,没有针线,她就把m0着感觉b较舒服的布撕开绑在身上,完全没法去考虑好不好看这个问题了。

    还在闺阁时,千纱瞒着侍nV和教养nV官们偷偷地看过一些话本故事,其中有个故事描写某位帝王与宠姬热烈的Ai情以及他们华美浪漫的g0ng廷生活。怎么换到她身上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呢?——说到底,她也不是什么宠姬,只不过这g0ng殿中仅有她一个nV人,偶尔,真是极其偶尔的时候,她才会把自己当成阿修罗王“唯一挚Ai”的宠姬,稍微洋洋得意上那么一会儿。事实上,阿修罗王对她不感兴趣,至于对其他的nV人感不感兴趣,她也不知道。

    今天,他醒了,可又和没醒没有太大的差别。

    千纱胡思乱想了一通,从乱七八糟的“窝”里翻出一块边缘有如被狗啃过的布,拿着它从睁开了眼睛的阿修罗王雕像前慢吞吞地走过去。

    “今天别去了。”

    很难得地,一直以同样的姿势纹丝不动地坐在王座上的“雕像”对她说了话。

    千纱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停下脚步,往自己的左边看过去,那座三头六臂的“雕像”连一丝头发也没有动过,只是黑曜石一般的眼珠随着她的移动而转了过来。

    “今天别去了。”他又重复了一边,语气平稳,声调不高也不低。

    “为什么?”千纱返回来问他。一个月没有睁开眼睛,才刚从神游中醒来,就跟她说别去泡澡?

    “去了也无妨。”阿修罗王又说。他的嘴唇在说完话后又回复了一贯轻抿的状态。

    “哈?”千纱抓了抓头发,有点疑惑,也有点恼火。

    他这是什么意思?让她别去,又说去了也无妨,耍人吗?皇族的教养使她没有当面表露出自己的不快,她抱着衣服往g0ng殿后面的浴场走去了。

    怀着满心的郁闷泡澡,后果就是泡晕了头差点溺水。其实千纱是不愿相信自己会在水深只到膝盖的浴池里溺水的,更令她不敢相信的是,前来拯救了她的是那个在她心目中永远不动如山的阿修罗王。

    “王……咳、咳……王!”千纱呛了几口水,鼻子里和喉咙都难受得很,她咳得很厉害,一点也顾不上这副样子是否有损皇族公主的高贵形象。她是一边咳一边哭泣的,被他从水里抱出来后立刻紧紧地抓住了他六只手臂中的其中一只,——其实她是想抱住他的颈项的,可看着那长出三张面孔的脖子,又难免心怵,“王,我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