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一日触怒了李忱以后,雪游有心乖觉些。他身处的军营属辎重总辖,大约地位重要,李忱并不时时在自己的帐子内,雪游便想回到自己的营帐里去。军队里这时节不比先前克复洛阳时候,已经临近反攻,九方节度使齐在,辎重营虽在后方的保全之中安稳行进,但一铢一铆都要订册子记录,遑论是来参军的宗门弟子,他在李忱帐中耽搁两日下不得床,自己的帐居就已经被收回重新分配了。雪游虽然有心在触怒李忱后离他远些,但毕竟体怀阴阳,诸多事不大方便和人一起住。他问过吕瑷,若是现在想辟一间帐子,是否可行?雪游有些踟蹰地补了一句,和旁的宗门弟子混住,或许也没关系的。吕瑷不清楚他身体状况,还颇为奇怪:

    “小薛道长不和人同住么?…这可有些难办,昨日还有节度使大人麾下的指挥来察营,性子最板正严谨,吃睡都和普通士兵挤在一个帐子里,以身作则着呢。因此我们辎重营虽然宽裕些,但现下不好匀一帐给你们…哎,你和小都统睡一间也没什么嘛,都是男人。”

    吕瑷打了个哈哈,面上虽坦然无局促,心里头却颇窃笑——都统,别说兄弟没帮你。睡一间帐子才有更多共同语言嘛。

    薛雪游迟疑地点一点头,明灿漂亮的眼瞳也瞬了瞬。他垂睫发怔的当口,吕瑷不免腹诽,觉得或许是都统和他哪儿有不和罢?虽然都是男人,但小道长纤修漂亮,大约…是在下头那个?那或许便难免与都统有什么不好说的地方罢。

    “…我明白了。谢谢吕小哥。”

    雪游嗓音明净,少年前几日被玩弄得狠了,喉咙还有些喑哑,说起话来轻声平顺,宽柔动听,这一句善意的称呼倒让吕瑷不好意思起来。

    “没事儿,…嗐,你有、有什么不方便的,多和都统说嘛…”

    ……

    “你去问我手底下的人能不能换帐了?”

    李忱再回来时,披着一身锃亮银光的明光铠,一连几日都在主帐忙军备事务,下颌处也冒生些青茬,虽不减他风流俊朗,但雪游此时不大想见他,因此只是往床榻尾部无声缩了缩。

    李忱挑眉,近身在床边坐下,在手中把玩雪游一绺纤长柔软的青丝,似乎并不很暧昧,

    “别想了。现下不是什么随便的时候,九方节度使俱在,虽然十数万大军逐渐集结,大家互不见营,但消息活泛,又不只是汉人来投军,杂得很。若是你与他人混帐,身上的事被人发觉,在这军中,我便再也保不下你了。”

    天策军官俯了俯身,抚摸雪游额发微动的额角,却把这纯阳道长不自然的警惕神色尽收眼底,怔了怔:

    “怎么,现下不仅是不信我,连一句话都不愿意说了?”

    雪游张唇,想要说什么,却只是再度抿起了花瓣一般柔软的双唇,别过脸去,不再看李忱,只留给他一弯霜凝的脖颈。

    李忱嗤笑,手指就停留在雪游脖颈处,沿着微跳的筋脉处抚摸,倏忽压下身,把雪游圈在身下,压制住了这挣扎着想要起身的美人。

    “——唔!放开!”

    雪游手腕被李忱钳住按着,大约觉得吃痛了,愠怒地转瞪李忱,却又被剥开了衣襟,掐着嫩生生的乳尖玩弄,

    “你…把手拿开…”

    雪游无力地仰躺在枕上,黑发散落,半边衣衫被忽然剥开,已是羞愤至极,瓷白的肌肤上升荡起情色的粉。他呼吸急促,盈耸的双乳也随之起伏、呼之欲出,李忱以手指点在他的心口,指腹玩味地摩挲,嗓声喑喑地压下来:

    “——我什么?”

    “还没告诉你,军路押粮占了官道,裴远青暂时来不了,看来助孕的药一时得不到,全看我自己的努力了。好巧…昨天得了些玩意儿,”

    李忱勾了勾唇,膝盖前进,顶在雪游双腿间阴茎与小穴连接处放肆地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