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蓝浅确实跪不住,她听见上头陈倾月时而在纸上划两下,时而又在电脑上敲两下,跪在下面的她微微弯了腰。

    本就是刚刚退烧,又在床上躺了一天,身T本来就没有多少力气,还要撑着跪在这里,她做不到。

    小心翼翼地往后坐去,PGU上也有伤,不过b背上的要好许多,但是不管怎样,都b跪直了要好,PGU、腰背一块用力,那还不如折磨折磨PGU。

    她就着这个姿势跪坐了下去,PGU挨着脚后跟的一瞬间,陈蓝浅惊了一下,她不由得抬头去看陈倾月。

    是因为生病的缘故吗?她怎么感觉自己的胆子大了许多?

    换做从前,别说烧退了,就是满身伤痕血流不止,她都不敢在陈倾月面前做出如此放松的举动。

    还是,陈倾月变得b以前包容了?

    约莫又过了十来二十分钟,陈倾月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侧头一看,陈蓝浅头抵着桌腿已经睡着了。

    陈倾月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她也没有直接去叫醒陈蓝浅,就着桌角这块有些不太清晰的光影,观察起了陈蓝浅。

    这段时间事情有点多,陈蓝浅一直没有顾得上打理头发,额前的刘海有些长了,随着她歪头的姿势,挡住了紧闭着的眼眸,可能是做梦了,陈倾月隐约间看见她刘海下的眉毛微微蹙起来一些。

    她不由得伸手,拂去那一缕刘海,轻轻别到了耳后,微微皱着眉、眼珠子还在乱转的面容瞬间显露出来,她嘴角轻抿着,像是在笑,也像是在哭。

    陈倾月不由向后看去,可能是怕扫到背上的伤,长发被她在脑后扎成了一个低丸子,应该是有些费力的,丸子扎的并不好看,还很乱,她根本就没有打理过这睡了一天的头发,头顶毛糙糙的。

    书房的灯刚好就打在陈蓝浅暴露在桌腿外面的背上,隐约可见,似乎有些地方又渗了血。

    陈倾月很轻地叹了口气,手轻轻地放在了她的头顶。

    陈蓝浅瞬间就惊醒了,被陈倾月教导要随时保持警惕的她,很少在陈倾月在的地方以外真的睡着过。这次倒成了例外,跪在这儿的时候眼皮就昏昏沉沉的,听着陈倾月办公的声音,放松下来的陈蓝浅竟真的睡着了,却并没有睡熟,在陈倾月停下办公的瞬间,她就醒了,只是一时间昏昏沉沉的,睁不开眼睛。

    她察觉到刘海被撩开,睫毛颤了颤,眼前似乎清明了一些,可是随之,陈倾月就再没了动作。难得的安详让陈蓝浅的困意再次袭来,直到陈倾月的手放在了她的头上。

    说不出为什么,陈蓝浅突然惊醒,她猛地睁开眼睛,嘴里叫了一声“主人”,刚想挣扎着起身重新跪好,却被陈倾月按住,“不用动。”

    心里猛地颤了一下,陈蓝浅抬眸,看向陈倾月。

    不是命令式的“别动”,而是“不用动”。

    陈蓝浅便就真的坐回去,没有再动了。

    陈倾月今日的温柔才让陈蓝浅真的感受到了有姐姐的感觉。

    是因为什么呢?因为生病了吗?

    陈蓝浅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想沉溺在其中,如果可能,那就不要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