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事情起始于李泽言家中供奉的一只玉貔貅。
李泽言依着祖上惯例去抚摸供奉，只发现裂了两半的残骸。
那窗台高至他胸前，貔貅玉质，翡翠玲珑，却也脆得很，从高处坠下，不碎成一地已然是大幸。
同行的仆从大骇，李泽言身侧的老账房忙哆哆嗦嗦地颤着胳膊去收拾。如老柳树般干朽的身子俯在供台下，捧起残玉捶胸顿足。
“谁干的？谁干的？这是哪个不长眼的要断我李家财路？”
李泽言淡淡扫了他一眼，没有出声提醒他他压根不姓李，李家财路跟他一个老头子也无甚关系。
不过是倚老卖老，狐假虎威。
平日里专事这屋内洒扫的两个小丫头垂目，只拼命摇头。好半天胆大的那个才敢应声：“早先我和小玉儿擦窗时这貔貅还好好的，只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
一屋子人噤若寒蝉，那小玉儿快被吓哭了，才拽了拽姐姐的衣角小声道：“少爷进来前，我看到一只猫从窗户钻了进去......”
“好啊，自己手脚不干净，竟敢空口胡编些理由来糊弄少爷，府里何时有过野猫?”
小姑娘涨红了脸还欲争辩，却毕竟年少怯懦，不敢回嘴，只任由这老东西点着鼻子骂。他捂着胸膛尖锐咳了几声，花白胡子抖搂着啐出口痰来，还想继续骂，却被李泽言开口制止。
“够了。”
“都出去”，他轻描淡写道，“不过是个小玩意儿，碎了就碎了，以后恰好不必费心照看。”
老账房听了这话连呼不可，捧着那碎玉近乎声泪俱下：“这可是您祖上传下来的宝贝啊，李家百年基业都是靠着这神兽庇佑才能兴盛，这.......这可怎么得了?”
李泽言未加理会，只命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嘴角有别人难以察觉的笑意。
因为他看到了那只猫。
它轻巧地从房梁上一路踩过去，皮毛雪白，身形矫健有力，忽而转眼同他对视，瞳中流光如芒。
二.
白起摔碎了一只玉貔貅。
嗯......他不是故意的。
他下山后所遇不是人便是人所豢养的家禽牲畜，无法捕猎又不屑偷盗，实在不得果腹。又见李家供堂内供品一到日暮便被仆人拿去丢掉，才打起了这些熟食瓜果的主意。
那高高的供台之上供着财神和菩萨，白起趁仆从不留神叼走了些供品到自己的临时避身之所，却听到屋外众人的脚步声，一个晃神落到窗台之上，将那玉貔貅扑了下去。
事情起始于李泽言家中供奉的一只玉貔貅。
李泽言依着祖上惯例去抚摸供奉，只发现裂了两半的残骸。
那窗台高至他胸前，貔貅玉质，翡翠玲珑，却也脆得很，从高处坠下，不碎成一地已然是大幸。
同行的仆从大骇，李泽言身侧的老账房忙哆哆嗦嗦地颤着胳膊去收拾。如老柳树般干朽的身子俯在供台下，捧起残玉捶胸顿足。
“谁干的？谁干的？这是哪个不长眼的要断我李家财路？”
李泽言淡淡扫了他一眼，没有出声提醒他他压根不姓李，李家财路跟他一个老头子也无甚关系。
不过是倚老卖老，狐假虎威。
平日里专事这屋内洒扫的两个小丫头垂目，只拼命摇头。好半天胆大的那个才敢应声：“早先我和小玉儿擦窗时这貔貅还好好的，只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
一屋子人噤若寒蝉，那小玉儿快被吓哭了，才拽了拽姐姐的衣角小声道：“少爷进来前，我看到一只猫从窗户钻了进去......”
“好啊，自己手脚不干净，竟敢空口胡编些理由来糊弄少爷，府里何时有过野猫?”
小姑娘涨红了脸还欲争辩，却毕竟年少怯懦，不敢回嘴，只任由这老东西点着鼻子骂。他捂着胸膛尖锐咳了几声，花白胡子抖搂着啐出口痰来，还想继续骂，却被李泽言开口制止。
“够了。”
“都出去”，他轻描淡写道，“不过是个小玩意儿，碎了就碎了，以后恰好不必费心照看。”
老账房听了这话连呼不可，捧着那碎玉近乎声泪俱下：“这可是您祖上传下来的宝贝啊，李家百年基业都是靠着这神兽庇佑才能兴盛，这.......这可怎么得了?”
李泽言未加理会，只命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嘴角有别人难以察觉的笑意。
因为他看到了那只猫。
它轻巧地从房梁上一路踩过去，皮毛雪白，身形矫健有力，忽而转眼同他对视，瞳中流光如芒。
二.
白起摔碎了一只玉貔貅。
嗯......他不是故意的。
他下山后所遇不是人便是人所豢养的家禽牲畜，无法捕猎又不屑偷盗，实在不得果腹。又见李家供堂内供品一到日暮便被仆人拿去丢掉，才打起了这些熟食瓜果的主意。
那高高的供台之上供着财神和菩萨，白起趁仆从不留神叼走了些供品到自己的临时避身之所，却听到屋外众人的脚步声，一个晃神落到窗台之上，将那玉貔貅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