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邀雨正跟子墨说着话,就觉得自己身子一阵发虚。她微微蹙眉,然后抬眼看向子墨问道“我睡了多久?”

    虽说不想再瞒着邀雨,可告诉她实情也并非是件容易的事儿,子墨叹了口气道“三天。”

    煞气虽然能让檀邀雨感觉疼痛无比,可断不会让她体弱气虚到这个地步,更不会让她肚子饿……

    可邀雨依旧不死心地问“祝融是多久醒的?”

    这次子墨却沉默了。

    檀邀雨猛地抬头带着怒意问道“多久!?”

    墨曜战战兢兢地答“祝、祝融郎君,刚被尊者治疗完就醒了……”

    檀邀雨猛地抓起身后的枕头就要往地上砸,手却又在空中突然停住,最后轻叹着将枕头放了下来。

    邀雨捂住脸,似笑非笑地道“所以即便是到了行者楼,也依旧没什么改变啊……”

    死亡依旧按着原本的速度,一步步地靠近她。冷笑着看她原地挣扎。

    子墨心疼地看着邀雨劝道“如今你还没坐上楼主之位,自然不会对你的命格产生多大的转变。如今你只差最后一关了。打败了嬴风,你就能活下去。”

    只是单纯听到了嬴风的名字,邀雨就觉得心绪不宁起来。她总感觉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为了把嬴风赶出自己的脑子,檀邀雨赶紧转了个话题道“朱圆圆怎么样了?”

    家破人亡,对于她这样一个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的女子来说,称得上是滔天浩劫了。

    墨曜摇摇头,“不太好。这几日依旧浑浑噩噩的。尊者和几位行者都去看过,只是他们也都说圆圆这是心病,她自己不想好的话,谁也帮不上忙。”

    子墨也道“师父的情绪也很差。朱坦诚当初是他选的人,结果却因此横死。师父心里难免不过去。”

    檀邀雨眉头紧蹙,“是我的错。若不是我同意让他借押拍之事扯出拜火教的根系,拜火教也不至于狗急跳墙。”

    墨曜怕邀雨又因此多了个心结,赶紧道“女郎您别这么想。当初拜火教用假的密函骗您,为的就是针对朱家。怕是他们早就动了念头,要铲平朱家了。”

    “所以呢?”檀邀雨垂下眼,“被我们怀疑,脱离行者楼,他们说不定能保住性命。即便以后生意无法再扩大,可钱财和命,哪个更重要?我早该想到,拜火教这种丧心病狂的邪门歪道,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该派人去朱家保护他们的。”

    子墨蹲到邀雨面前,同她低垂着的眸子对视着,“雨儿,秦忠志让我带话给你。他说朱大早就料到会有这天,所以才把朱圆圆送到你身边。事发那日,他带着三百甲兵都没能拦住对方,即便我们再多派一倍人手也无济于事。除非有师父那样功力的人一直在朱家坐镇,否则眼前的局面,只是早一日晚一日而已。”

    子墨见墨曜出去端了一碗米粥进来,便从墨曜手中将碗接过来舀了舀,又用嘴唇贴着勺边,确认米粥不会烫嘴了,才舀了一勺递到檀邀雨嘴边,“朱大跟秦忠志说,他有意散掉家财,然后将朱家彻底并入行者楼。只可惜他的动作晚了一些……”

    檀邀雨的眼圈有些发红,自从见了爹爹,她觉得自己像是脆弱了不少。

    子墨又将手里的粥勺向前递了递,“你现在能做的,就是让杀了朱大的人付出该付的代价。况且他伤了你,我也该跟你一起去讨个说法,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