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很重,一股燥热压着陆季迟的胸腔,让他睁不开眼。

    倏然zj,一块带着凉意的毛巾被放在他的额头,湿润的凉意释散了陆季迟身上的不适,精神缓缓回笼,耳边传来细碎朦胧的声音,就像有人在他耳边说话。

    陆季迟想zj清这些声音,眼皮沉重得睁不开,只能按耐住情绪,静静等着身体的意识苏醒。

    过了一会儿,他感觉周围的触感渐渐清晰,自己好zj像躺在床上,耳边的声音也由远及近,清晰可闻。

    “没看见迟哥儿满头是汗,还给他盖这么厚重的被子,怎么照顾人的?”

    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饱含着怒气不知在训斥什么人。

    另一个声音唯唯诺诺地:“现在入秋了,我怕秋风冷着三少爷”

    “太zj医都说了三哥哥体内燥火过盛,你还不精心些照顾,若不是你打小跟着三哥哥,我非让人把你赶出去zj不可。”

    娇柔的女子哼了一声,急斥。

    “二小姐恕罪,小人疏漏了,日后zj当差。”

    “行了行了,你出去zj吧,看在三少爷的份上饶你一回,什么事等他醒了再罚你,去zj熬药。”威严的男人声音响起,挥挥手让那个小厮出去zj了。

    “爹”

    “向彤,你也回去zj,别在这里吵你哥哥休息。”

    “爹,我想zj等三哥哥醒过来。”

    “你在这里也帮不上忙,别添乱了,愉心,把你二妹妹带走。”先前zj太zj威严更盛,被叫做“向彤”的女子没有再说什么。

    另一个声音柔顺温婉,应当就是老太zj中的“愉心”,劝说:“二妹妹,三哥哥身子本就不好zj,这回又遭了罪,还是让他多多修养,等三哥哥醒来再来探望。”

    “向彤”犹豫了一下zj。

    “娘,您也回去zj约屋里的人都走光了,中年男人褪去zj说话。

    “要不是你,非逼着迟儿去zj科考,他能病成这样吗?这孩子本来就体弱,你当父亲的不知道心疼他还要逼着他做不喜欢的事,你个狠心的。”

    “娘我不是催着这孩子上进吗?不考科举他以后zj怎么成家立业娶妻生子成天抱着印章能过一辈子啊?”说到最后zj,男人的声音越来越虚。

    老太zj瞬间炸了,“怎么不能了?咱家又不是没银子养不起一个孩子。再说了,迟儿是偷鸡摸狗还是吃喝嫖赌了?他那些宝贝印章随便zj一个卖了也够平常人家一年的用度,哪怕不考科举也不会像你说的那样饿死。”

    “娘啊,你看这小子那德性,他舍得卖那些东西?不把自个儿家当买光就不错了。”

    “你还顶嘴?!迟儿一两岁就没了娘,当爹的还不疼他,要不是这次发现的早,我孙儿就在考场里出事了,他还没醒你这个当爹的又在这里胡咧咧,我看你就是后zj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