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虞听眠她先得罪我的!”

    徐柒柒一张俏脸气得通红,“她明知道我是未来的太子妃,还让我当众给她行礼,下我脸面……”

    “那你也别明目张胆地把她往死路上逼啊?这件事若是让太后知道了,你太子妃之位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谁知道她运气那么好!我当时想着,就算她死不了,被那帮贼人抓住也会没了清白,到时候宁安王还不一纸休书给她休回虞家?”

    徐柒柒愤愤握拳,也只能逞一逞口舌之快。

    脾气发出来后,她态度也软了几分,“婶婶,你说,真会那么严重吗?”

    “原本那群小姑翻不出风浪,可谁让宁安王把自己摘干净了呢?你也知道,太后对徐家一家独大早已看不惯,若你再不懂得收敛,你呀,就别想着母仪天下了!”

    徐夫人伸出指尖,狠狠点了点徐柒柒的额头。

    为了以后能母仪天下,徐柒柒终是低了头。

    她摆正态度,十分低调地入了宴席,然而其他女郎只是扫了她一眼,便两两成群,迅速与她拉开距离。

    谈笑间,刘茗卿已经换下朝服,一身烟青色长袍外,玄色大氅与夜色相融。

    他出现时,神色淡漠,一张深邃锋锐的面容上,眉心蹙起审视的弧度。

    叽叽喳喳的女郎吓得噤了声,低垂着眉眼暗自打量传说中百战百胜的宁安王。

    他行至主位,大氅笼起一抹冷香,明明周身洁净,却总让人觉得,哪里都沾了血腥。

    “王爷,这是徐家与王家送上谢礼,请过目。”

    虞听眠上前,柔荑轻捻,纸张微微发着皱。

    刘茗卿接过,只觉礼单并不单薄,他展开,一行娟秀的字迹在摇曳的烛光下别有一番韵味:

    “将所得上缴国库,支援兖州。”

    刘茗卿挑眉,抬眼轻笑,“徐家与王家好大的手笔!”

    这时,边意晚在众人的示意下,颤抖着肩膀起身,“宁安王,我与姐妹受王府恩惠,无以为报,这时我们一起为您打造的佛像,还望笑纳。”

    一尊半身高的佛像被小厮抬着进了大殿。

    刘茗卿沉吟了片刻,转而望向虞听眠来:

    “夫人,你说,这金佛,本王收还是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