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你出来也好。如今那宁国府却是不中用了,你留下来却反倒是一件麻烦事情。毕竟,那芸二爷可不如珍大老爷和蓉大少爷那般的真糊涂和好忽悠。你在宁国府以前犯下来的旧账,焦大可是对此事一清二楚,如今那焦大投了芸二爷,又常与你有私仇旧怨,只怕保不准就要在芸二爷跟前说你的坏话,狠狠地收拾你来了。”

    赖大却是看向自己的弟弟赖二,语重心长地说道:“如果伱不跳出来的话,指不定就要困死在那宁国府之内了。那一把大火却是在救活你的性命,而非是眼前的银子和物件儿。若非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我又何必出此下策呢?”

    不愧是在荣国府的纷乱局面中寻觅破解之道,草蛇灰线,摸索出一条金蝉脱壳之法的人,这份心机和谋略,更是荣国府内其他奴仆们难以匹敌的,可惜这赖大错生了奴仆家庭,不然的话,说不得还另有一番造化也不一定。

    “还是哥哥思虑的周全,这件事情我还真就是没有想到的。”

    赖二对于自己哥哥的能耐,那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地说道。

    如今这赖家能够享受这般的荣华富贵,住在这个小观园子里面,出行都有丫鬟和奴仆们伺候着,活脱脱就是主子的待遇,也与外面的那些个老爷们没有太大的差距。全靠赖大在暗中谋划。

    之前晴雯便是被赖大买回来当丫鬟伺候自己的,只是后来贾母老太太因见这晴雯生的风流灵巧,却也是一个可人清白的人物,也便是将其给要了过去,这才有了后来的诸多风波和事情来。

    赖大望着自己的弟弟赖二,也是继续说道:“之前我已经托了关系,买了你的籍贯,从此往后,你却是自由身,不再是那宁国府的奴仆了。即便是芸二爷想要派人过来抓你,故意寻你的麻烦,却也是无可奈何,拿你没有任何办法的。”

    “话虽说是如此,可是你却要谨慎一二,不要去招惹芸二爷,给自己和我们赖家带来麻烦。我们只要躲着一点儿他们,不去主动招惹他们,那么这件事情也就算是了了。”

    赖大对着自己的弟弟再次叮嘱道。

    赖大虽相信自己的智谋水平,可这次获胜,却也还是侥幸。

    而且,赖大乃是奴仆籍贯,挣脱不得,更离不开这荣国府。赖二则更是因为宁国府的贾珍坏了事儿,贾蓉也坏了事儿,新任的主子又是贾芸这么一个厉害的人物,实在是难以敷衍,着实在宁国府呆不下去了。

    但两个人的处境却是有所区别的。

    这赖家的兄弟在荣国府和宁国府的大总管位置上,没有经营过实业,也没有做过其它生意,他们通过各种方法敛聚的殷实家产,说到底都是从贾府这块蛋糕上切下来的。

    赖大对此心虚不已,害怕唯恐有那么一天被主子给发现自己暗中牟利,贪污腐败的事情来。

    一旦到时候东窗事发,赖家的富贵,说覆灭也就覆灭了。

    主子就是主子,一句话就要让奴才倾家荡产,家奴类似于古代的奴隶,只是稍微名头好听一些,拥有稍微更多的自由罢了。

    “这银子不稳当,多事之秋,我们还是早些谋划后路才好。”

    赖大冷看着赖二,说道:“这银子得转移出去,切不要都留在这家里面,难保有一天就有人过来查抄我们赖家,一旦让人从我们家里面查抄出来这么些银子和物件儿来,却才是一件麻烦的事情,根本就解释不清楚。”

    “此事我省得!”

    赖二闻言也是点了点头,说道:“只是这荣儿的官职,如何得来?可还得去求一下老太太才好,只有老太太点头了,通过荣国府的关系,也才能够有一个未来和前途。”看书喇

    “荣儿刚刚怀上的时候,我就已经为此事谋划了,刚从夫人的肚子里面生出来,我就忙去让主子开恩将其给放了出去,成为了自由人,如今才算是清楚了,以后你我也才有一个靠山和前程。”

    “那怕是未来真的就东窗事发,我们也可以带着这些银子和物件远走他乡。但是,此乃最后的计谋,暂时不可轻动。尤其是我们这个小观园子得来可不容易,非到万不得已,我着实是不想要抛弃家业,舍不得就这般远走他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