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唉声叹气地说着:「前儿我才和鸳鸯借当了一些银子,岂不料这件事情不知怎的让那边的太太知道了。

    而今我还在琢磨着这件事情,那太太又是怎么知道此事的呢?

    刚才太太喊金钏儿叫过我去,叫我不管那里先迁挪二百银子,做八月十五日节间使用。

    我回没处迁挪。

    太太就说:‘你没有钱就有地方迁挪,我白和你商量,你就搪塞我,你就说没地方。

    前儿一千银子的当是那里的?连老太太的东西你都有神通弄出来,这会子二百银子,你就这样。

    幸亏我没和别人说去。

    我想太太分明不短这些银子的,何苦要来寻事奈何人呢。」

    多姑娘闻言也是沉吟道:「你仔细地想想,想想那日你过去找鸳鸯借钱的时候,有没一个外人在场,亦或者是偷听?

    若是能够发现外人的话,也就知道到底是谁走漏这个消息了。」

    贾琏听了,也细想那日有谁在此。

    他细想了半日,笑道:「是了。那日说话时说是没一个外人,但晚上送东西来的时节,老太太那边傻大姐的娘也可巧来送浆洗衣服。

    她在下房里坐了一会子,见一大箱子东西,自然要问,必是小丫头们不知道,说了出来,也未可知。」

    因此贾琏便是唤了几个小丫头来问,那日谁告诉呆大姐的娘。

    众小丫头慌了,都跪下赌咒发誓,说:「自来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有人凡问什么,都答应不知道。

    这事如何敢多说。」

    多姑娘也知道府中丫鬟的胆子,从旁详情地说着:「我瞧她们的模样,瞧必是不敢的,倒别委屈了他们。

    如今且把这事靠后,且把太太打发了去要紧。

    宁可咱们短些,又别讨没意思。」

    贾琏闻言却是流露出一抹苦相,说着:「我手中可没有银子了!一点儿银子也没有了。

    之前出去吃酒玩乐,那里还有什么银子在身上?

    若是我真的有银子的话,我也不至于在这里与你诉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