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听意思你们俩这是在一起了?”老王眉飞色舞的打岔道,“我怎么记着吴毅松上学那会儿一直追宋蔷来着?”

    宋蔷:...

    娇娇:...

    吴毅松:NNND!WM!

    毕竟老王赫赫威名远播八方,播种的播,所以吴毅松下意识的站前一个身位,将乔娇娇挡在身后。

    “咳,我和娇娇...”

    “老娘追的他,你怎样?”娇娇声音娇弱人也娇小,目光倒是犀利的像一对锥子:“合着这么多年您毛病还没改呢,这是病,得治!”

    “嘿你——”

    “别吵!”李沧十分无语,“毅松你继续说。”

    吴毅松这才松口气:“现在这会儿,你们懂得,信祖师爷将臣都比信那些鬼啊神啊的靠谱,不管我还是那几个工人也就没把这当回事儿,再说那个工人自己都说可能是地下室的灯光有问题,吃了点维生素还有大夫给开的药,换了灯之后感觉好很多,也没再出什么怪事,半个多月下来,大家把先前那点事忘了个大概齐。”

    “然后...”

    “就出事了,我们这勉强算个小作坊,主要是作那些简单的小毛巾、无纺布卷之类的,我二叔的饭店自己要用,也供给一些做餐饮的朋友还有其他的行业,基本不对外出售,都是熟人,但是有一天我叔叔的一个朋友忽然说不用我们的货了,他算是个大客户,我和娇娇上门去问,结果那个人脸色很难看,说一天之内好多客人反应那种擦手擦餐具的酒精湿巾纸上有人血、肉丝还有指甲什么的,客人都吓傻了!”

    “当时我们也懵了,因为我们做的是二次加工,就是把原材料拿过来,该裁剪的裁剪该封边的封边该打各家商标的打商标该包装的包装,整个工作间里加起来能让人受伤的东西加起来也就是一台裁剪+缝纫功能的机器,所有机器和工具都有安全措施的,除非故意的想受伤都不太容易,哪儿有什么能弄出血和肉的东西?”

    “正巧那几天招过几个新工,几个领班一直觉得他们不勤快,吵过几次,就怀疑是他们搞鬼,后来干脆就让他们走人了。”

    “再然后有几批货都出了问题,我和娇娇气得够呛,连续三天请假在家,每一张无纺布和小毛巾都是我俩过过手才出去的,绝对干净又卫生,总之试过各种办法,还是会有问题...”

    “我们也看过几家店提供的有问题的货,真的是血迹和肉丝,像头发丝一样细的肌肉纤维蜷在湿巾上,还有半干的脂肪粒,我们甚至找医院鉴定过,那就是人的血和肌肉纤维,当时帮忙的大夫很诧异的问我们是哪里搞到的,因为它每一根都是从头到尾的那么一整条儿,两端甚至坠着一点点肌腱,让他们科室不是熟手的大夫操刀都未必能剥出这么精致的肌肉,而且很大概率是活体剥...”

    吴毅松说到这儿莫名的看了李沧一眼。

    “总之就是这个手艺操作难度巨大,但是也没难到掰着手指头只有几个人能做的地步,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这么干的人是守着非常非常新鲜的尸体或者说在有麻药的状况下从活人身上取,而且是取一根肌肉纤维至少伤掉几千根的那种感觉...”

    “说实话,我娇娇还有宋蔷当时人都是呆滞的,听傻了,不管是捣乱还是同行报复我们,这玩意总要有个成本上限吧,这么搞得多大的人力物力精力啊,划不来对不对?”

    “我们仨从医院回来后的第二天,领班说有个工人病了,我就给了领班几张工分卡,让他带着去看病或者买点吃的补一补,毕竟这个工作间的活累是不累,但特别熬人耗神。”

    “第三天,领班一大早就惨白着脸找我们,说那个工人起不来床了,让我们过去看看,我当时说不是让你送人去医院看吗,我又不是大夫能看出什么,其实心里就有种很不妙的感觉,心慌,觉得事情不太对。”

    “一下去,就闻到那个员工的宿舍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就像是,呃,就怎么说呢,饭店里面专门用来切羊肉、砍羊蝎子骨的那种木质老菜板的味儿,比那淡,但是一模一样,那个工人脸色很差,精气神被榨干了似的,眼睛都陷下去的那种,还说胡话,偶尔抽搐,我记得那个工人明明身体很好,就这么三四天没见,整个人都瘦得脱相了。”

    “当时我特警觉,直接就把娇娇和宋蔷关门外了,领班一掀开那个工人的被子,我当时差点吐出来,真的,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那种东西,就是大腿肚子和小腿肚子的部位,从肉里长出来一小丛一小丛的白毛,很长,然后就是红肿的流着油和脓液的针眼细孔...”